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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鬼叫什么?”有人突然恶狠狠道。
于是我便醒了。
我揉了揉眼,发觉自己的确赤着脚,也发觉的确有东西在舔我的脚。
不过不是美如秋枫的阮双,而是一只灰不溜秋的老鼠。
我与它对了对眼。
然后我们同时吓得大叫了一声。
不同的是,它叫的是“吱”一声,而我叫得是……
“听见没有,不准鬼叫。”那个恶狠狠的声音又来。
我揉了揉眼。
老鼠已经溜走了。
我侧头,看到面前有道大铁栅,铁栅后头立了个侍卫打扮的人,正举着火把凶神恶煞地看着我。?
我觉得阎王跟前的牛鬼蛇神也不过长得如他这般。
于是我想了一想,开口对他道:“戏文里说,人是听不见鬼叫的。”
他莫名奇妙地看了我一眼,不耐烦道:“啰嗦什么?再敢鬼叫吵老子不能睡觉,老子就打得你叫不出来。”
然后他便走了。
我往四周看了看,发觉自己好像被关在大牢里。
我摸了摸头,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只记得最后我是和阮双在一起。
他说,这是一个骗局。
但他并没有否认,这场骗局之中,他动了真心。
可动了真心的他,却偏偏要苦恼地压抑一腔真心,依旧步步为营,死生不计。
我觉得我应该想办法找到他,让他不要苦恼地压抑自己。
生有何欢,死又何苦?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纵使以前有再多的恨,有什么能比得上快乐地过日子呢?
我于是在心里编排了许多遇到他后该说的话,颠来倒去梳理了几遍,终于觉得可以说服他了。
然后我开始想一个更实际的问题,那就是,我如何才能离开大牢去找他?
这个问题很棘手,我又不习武,完全无从下手。。
正在我想得头痛的时候,先前那个牛鬼蛇神又气冲冲地折回来了。
“半夜三更鬼叫的臭小子,你刚才说戏文什么?”
我微微一笑,耐心重复道:“戏文里说,人是听不见鬼叫的。”
他终于领悟过来,勃然大怒,一边开门锁往我牢房里冲一边喊道:“臭小子你竟然敢拐弯抹角骂我不是人?!”
我异常镇定地看着他,提点他道:“如果你能承认我不是鬼叫,那么你就是人了。”
他眉毛颤巍巍竖起,举起火把便要朝我砸下来。
正在此时,又有一个侍卫冲了进来,抱住他拦道:“你疯了吗?他不是普通犯人,圣上亲旨,不能伤他分毫的。”
他顿时吃了瘪,只好悻悻吐口唾沫。
我得意地看着他。
我虽现在不大喜欢太傅,但是太傅的命令,我知道,大抵还是利国利民的。
这条不能伤我分毫的命令,我虽不知道他为何要下,但我觉得下得甚好。因为从此以后我便能在这大牢里占上风了。
不过牢房里的日子不太好过。
第一条便是伙食。
伙食只有馒头。
我不大爱吃馒头。
这世上我只吃过一次好吃的馒头。那一次夕阳西下晚霞璀璨,阮双在京郊从侍卫底下救出我的时候,给了我几个馒头。
当时他也饿肚子,可他却把所有的馒头都给了我,还对我说,他不饿。
我绝不相信,那个时候,他只是为了骗我而骗我。
相比之下,牢房里的馒头真是太难吃了。
主要是太硬了。
有一次老鼠又舔我的脚,我便用馒头去砸老鼠,结果老鼠晃了晃,就在我脚边晕过去了。
我甚是郁结。
我寻思着要和送饭的侍卫讲讲理,让他给我换软一些馒头来。
讲理需要引经据典,让人觉得这个道理的确是十分有道理的。
于是第二日侍卫给我送馒头时候,我清了清嗓子,对他道:“告子曰:‘食色,性也。’所以说,你让我吃饱是随了我的本性。”
他很郁闷地没有理我。
我觉得大概是我的道理不够深刻。
第三日他再来,我便换了个讲法,道:“诗经有云:‘饮之食之,教之诲之。‘所以说,你让我吃饱,我才能听话。’”
他还是很郁闷地没有理我。
我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