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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名列酷吏之首,也许司马迁自有其深意,但对于当事者郅都来说,却有失公允。
郅都之错在于矫枉过正,矫枉过正总比法外施恩要好得多。黄震在《黄氏日钞》里曾说过这样的话:“郅都非酷吏也,而酷吏实自郅都始也。”非酷吏而荣膺酷吏之首,郅都实在比窦娥还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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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行说:逼我出使匈奴,我就给你好看(1)
汉文帝时期,匈奴的首领是老上单于。老上单于刚即位的时候,汉文帝继续实行和亲匈奴的政策。
这一次派去护送公主的使节是宦官中行说。因为中行说是燕人,生长朔方,熟知匈奴情状,派他去也有窥探匈奴虚实兼收集情报的任务。中行说不想远行,就借故推辞。汉文帝不肯换人,定要中行说走这一趟。中行说再也无法推辞,只好悻悻起程,临行前私下对人说:“我本来不想去,非要逼我去,可别怪我将来为害汉朝。”听到这句话的人一笑置之,心想你不过只是一个阉人,能成什么大气候?大言不惭罢了。
一到匈奴,中行说就归降了老上单于,成为单于的亲信,开始兑现他的誓言了。
匈奴与汉和亲,汉朝赠给匈奴许多缯絮(丝织品)和食物,匈奴苦寒之地,又是游牧民族,哪里见过这些精致的衣服和可口的食物,所以上上下下都非常喜欢。中行说进谏说:“匈奴的人口比不上汉朝的一个郡,但是匈奴之所以强大,独霸一方,是因为衣食都和汉不一样,不需要依赖汉朝供给。现在单于您变更旧俗,爱穿汉朝的衣服,爱吃汉朝的食物,长此以往,恐怕汉朝的物品输入匈奴不过十成中的一二成,就足以使匈奴动心降汉了。”
单于和众人都将信将疑,中行说又举例说明:“穿上汉朝的丝织衣服,骑马在杂草和荆棘丛中奔驰,衣裤全都挂破了,哪里比得上我们的毡裘耐用?汉朝的食物虽然精致可口,哪里比得上我们的乳酪方便美味?”这番话说服了众人,从此就放弃了汉朝的衣食。
中行说又教单于左右学习数算,用以计算匈奴的人口和牲畜数量。
汉朝皇帝和单于所通的书简,历来长一尺一寸,上面写着“皇帝敬问匈奴大单于无恙”的字样,然后才记载着赠送的物品和言语。中行说教单于回复的书简,定为一尺二寸,所加的封印都比汉简宽大,称呼也傲慢得很—“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敬问汉皇帝无恙”,然后才记载着赠送的物品和言语。样样都要压倒汉朝。
汉朝的使节看不惯匈奴和汉朝不一样的风俗制度,中行说就亲自出面和汉使辩论。
汉使讥讽匈奴不尊重老年人,中行说辩论道:“按照汉朝风俗,征兵出发时,父老岂有不置办衣食,欢送子弟的?匈奴素来崇尚攻战之事,老弱不能上阵打仗,因此才把优渥的衣食供给给少壮子弟,这样才能打胜仗,这是保家卫国,怎么说得上轻视老年人呢?”
汉使又说:“匈奴父子都睡在一个帐篷里。父亲死了,儿子娶后母为妻;兄弟死了,娶兄弟的妻子为妻,逆天乱伦。也没有冠带之类的服饰礼制,又缺少朝廷上的礼节。”
中行说辩论道:“匈奴的风俗是吃牲畜的肉,喝牲畜的乳汁,穿牲畜的皮毛衣服。放牧的时候要随时转场,才能保证牲畜按时吃草喝水。所以战事紧急的时候人人都练习骑射,战事缓的时候人人享受和平生活。人们的约束既轻,生活也就简便易行;君臣关系简单,国家事务再繁杂,也像一个人的身体一样好使。哪像你们中国,虽然自称礼义之邦,君臣之间却相互猜忌;而且大量使用劳力去修筑宫廷楼阁,以至耗尽民力。老百姓耕种本来是为了衣食丰足,建造城郭本来是为了保护自己,可是这样一来,战事紧急的时候没有时间练习攻战之事,和平的时候又不能休养生息,还要出劳力。至于匈奴的风俗,父子兄弟死,娶他们的妻子为妻,是为了保全种姓。因此匈奴虽然伦常紊乱,但是一定要立本宗族的子孙。哪像你们中国,虽然遵守伦常,可是亲属关系疏远的时候就互相残杀,竟而至于改朝易姓。你们这些只会在土屋里生活的汉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得不承认中行说对中国这个假“礼义之邦”的指控是尖锐的,是有道理的。类似的指控,在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更是达到了顶峰。
从此之后,汉使再想和中行说辩论,中行说高挂免战牌,而且斥责汉使:“别说了!但教你们汉朝送来的衣食等物品数量充足,尽善尽美,就是你们尽职尽责;否则等到秋高马肥,就要大举南侵,铁骑践踏了!”
老上单于对中行说言听计从,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