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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相貌极其漂亮,像是精心雕刻出来的艺术品。美中不足的是看起来瘦弱苍白,像个久病之人。他面无表情,无端透着股阴冷乖戾的气势。
身上的衣服、鞋子做工不错,家境应该很富裕。
骆白的目光落到少年手腕上绕了几圈的佛螺菩提子,讶异挑眉:是他?!
很快轮到骆白登记,等他登记完毕再回头时,已不见少年踪影。骆白无甚感想,将几本厚如砖头的书籍装进书包里,提起来就背着走了。
而负责登记的管理员痛心疾首:浮夸!
保镖提着两袋书靠过来,毕恭毕敬:“厉少。”
漂亮苍白如艺术品的少年慢慢扭头,黑白分明、毫无感情的双眼盯着保镖。
保镖稍稍低头,心里不由升起紧张恐惧感。明知眼前的少年不过是被夫人和二少囚禁起来的废物,但他面对少年时,仍旧发自内心的恐惧。
上回,夫人的二哥在马场遇见厉少,为替自己妹子和外甥争口气,差点就让厉少摔断胳膊。结果上个月,夫人的二哥就在迪厅遇到两帮混混斗殴,被齐根砍断一条胳膊一条腿。
表面看是巧合,可谁信真是巧合?
没见夫人和二少恨死厉少,却也无可奈何吗?
厉琰越过保镖,上车,全程不发一语,存在感却高得无人敢慢待。
铃铃——
制糖厂厂长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锲而不舍。
厂长周永利接起电话,没等对方开口就先拒绝:“抱歉唐先生,我不会卖掉工厂和土地,如果您想谈食糖买卖,我非常欢迎。但是现在市场价低迷,您还以低于市场价百分之十购买,我希望对此可再进行商量。”
唐镇:“食糖价格的问题,我们可以退一步。但我觉得,你可以再考虑卖掉工厂的事情。食糖行业不好做,连续几年市场低迷,还碰到营销改革,短时间内绝对无法恢复正常价格。而你的制糖厂恐怕也撑不到那个时候,与其等着宣告破产,低价卖出,不如现在高价转让给我们?”
周永利坚定拒绝:“抱歉,唐先生。您说的很动人,但是这制糖厂是我一手建立,它就如同我的孩子。好不容易有如今的规模,除非真的撑不下去,否则我不会卖出去。”
唐镇笑了,“周厂长的精神令人佩服,但是,宁愿守着座破厂也不肯卖掉获取一笔可流通的款项支付那些被打了白条的村民,你真自私。”
周永利神色冷下来:“不必唐先生操心,我自会想办法周转。我还是那句话,谈食糖买卖,可以。谈卖厂卖地,没可能。”
唐镇终也压不住怒气:“周厂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周永利:“没事的话,我挂了。”
唐镇:“听说周厂长有个儿子在市一中读书?”
周永利紧扣住桌角:“你敢动我儿子试试!!”
唐镇:“周厂长别激动,我们都是知法守法的好公民,不会干作奸犯科的事。但是,我听说周厂长的儿子经常跟校外的不良人士来往,经常出入金港片区。哈哈,这说不定哪天就被卷进械斗了,缺胳膊少腿就真可惜。我也是提个醒,周厂长别往心里去。”
言罢,唐镇主动挂断电话。
周永利如困兽之斗,猛地拍下话筒,犹豫再三,还是抓起衣服决定去一趟市中心。出门时遇到在外头徘徊的徐父,于是嘱托他:“徐东,我出厂走一趟市中心,告诉其他人今天不用找我。”
徐父一个激灵,点头应好。
目送周永利离开,他的视线落在紧闭的厂长办公室的大门。
另一端,刚刚挂断电话的唐镇回头看骆从诗:“怎么样?”
骆从诗笑容温柔美丽:“已经打点好了。周家的小杂种闹着要进黑帮,天天跟着群没出息的混混到处收保护费。我找了个混黑的教训他一顿,哪怕报警,警察也会当成混混之间寻衅滋事处理。”
唐镇满意点头:“八屏市的食糖大商已经莅临长京市,他宴请土地局科长,让我们俩准备准备也一起去。”
骆从诗惊喜不已:“真的?!太好了,这下西岭村的土地就是囊中之物了!”
他们之前一直费尽心思想要搭上土地局,奈何无门可进。否则他们也不会绕了无数条弯路,搭上八屏市的食糖大商,投入那么多金钱和时间去讨好对方。
好在,投入终有所回报。
金港片区,远近闻名的不夜之都,长京市繁华的标志之一。
灯红酒绿,人潮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