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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景身上帶著酒氣,一進門余母就皺起了眉。
「別人生日你喝這麼多酒做什麼?」
她彎腰打開鞋櫃,從裡面給余景拿拖鞋。
是那種相同款式不同顏色的涼拖,專門給客人用的。
他不常來,這樣挺正常。
余景沒吭聲,低頭把鞋穿上。
快要到晚飯的點,廚房裡已經忙碌上了。
余父在書房看著余安寫作業,壓根就沒出來。
余景和自己這個弟弟算不上多親,一是童年沒怎麼陪伴過,二是父母不太樂意讓他們兄弟倆接觸。
雖說血緣關係放在那,但相比之下余安還是和連珩更親近一些。
過年時的熱鬧仿佛是節假日限定的假象,這樣清清冷冷,甚至無人問津才是回家的日常。
余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態度,往冰窟里續一杯冷水也降不了幾個溫。
祁炎從沙發上站起來:「你來啦。」
余景沒接他的視線,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去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也更精神了一點。
余母問他們留不留下來吃晚飯,余景搖搖頭:「不了。」
他沒準備留下,一方面是因為他的父母應該不樂意他們留下,另一方面是余景還沒能心平氣和且不露破綻地和祁炎坐一起吃完一頓飯。
與其產生矛盾惹人心煩,還不如早點離開讓爸媽眼不見為淨。
然而,令余景沒想到的是,問完問題後的余母不僅沒有如想像中那般離開,反而更加走進一步,壓低聲音問道:「他怎麼回事?」
余景先是一愣,隨後明白過來這個代詞指的是祁炎。
祁炎怎麼回事?
這說來話長。
一時間,無數字句堵在喉嚨。
委屈像泡泡似的「咕嘟咕嘟」從心底往上升騰,余景鼻腔酸澀,只覺得喉間發哽,艱難地動了動唇,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知子莫若母,余景只是簡單的變了表情,余母多多少少就猜出個七七八八。
「我跟你爸早就說那人不行,你非不信,看看,是不是這樣?!」
余景心裡一刺,到底還是硬著頭皮替祁炎辯解:「鬧了點小矛盾,沒什麼大事。」
「沒什麼大事?」余母冷哼一聲,往客廳翻了個白眼,「都跑我這兒了還沒什麼大事?你當我傻嗎?」
余景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渾渾噩噩走去客廳,祁炎又站起來:「好點了嗎?」
余景把臉轉向一邊,規避掉他的目光:「別在這了。」
余景在玄關換好鞋子,意外發現鞋櫃邊擱著幾箱嶄新的海參禮盒。
大概是祁炎拎過來的,像扔在路邊似的,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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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直接下到地下停車場。
短暫的失重讓余景有些頭暈。
他扶了下額角,祁炎抬手想握他的手臂,余景皺著眉把手收了回來。
「阿景,」祁炎還是握住了他的手腕,「兩個多月了。」
指尖有些發顫,雞皮疙瘩順著被握住的手腕,往手臂上當爬去。
余景微微打了個哆嗦,頭開始隱隱作痛。
他已經沒什麼力氣再去掙扎,只得虛弱地說:「你想讓我好受就先放開。」
他的嘴唇煞白,額頭覆了層薄汗。
電梯到達負一層,祁炎暫時鬆開了手。
余景腦子很亂,懊悔自己忘了按一層的按鈕。
耳邊一直迴蕩著祁炎剛才說的話——是啊,都兩個多月了,再鬧下去周圍的人就要都知道了,這樣下去誰也不好看。
所以呢?回家?
就這樣了?
余景又覺得不應該。
他木訥地走出電梯,再走出單元樓。
祁炎在側前方給他引路,回頭同餘景說了徐楊母親的事情,這才終於換得對方抬眸看他一眼。
「出來了?」余景驚訝道。
「嗯。」祁炎點了下頭,「上車說吧。」
車裡,余景坐在副駕駛上,並沒繫上安全帶。
「徐楊媽媽精神出了點問題,鑑定之後強制送醫院去了。那邊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包括他爸的後事,你別太擔心,每天好好吃飯,我看你最近瘦了不少……」
余景把後面的那些無關緊要的屁話都給自動省略了。
不過也就幾天時間,祁炎已經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