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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量有限,先来先收。孤山镇从未广而告之,向外界寻求买土,更未作出任何承诺说见土即付款,酿成今日这悲剧局面完全是某些人太轻信,太盲目,贪念太甚的缘故,与孤山镇全无半点关系。
这话是能站住脚的,孤山镇此前的确是没有张贴任何告示,说以一船米换一船土,而此前不论是买砖还是买木料,甚至两斗米换一船土都贴有告示,约定了规格、价钱以及交货的最后时间。
自觉被涮了一把的船工愤而将土倾倒在船塘,却因此被驻军逮捕罚款,理由是涉嫌堵塞河道,妨碍军城修造,这可是个很厉害的罪名,处罚了几个出头鸟后,无人再敢违犯。土不敢往河里倒,总不能再运回去,无奈船工们只得自己出工把土卸在码头附近的一块荒地上。
仅仅两天后,那里便崛起了一座土山。
青墨望着越堆越高的土山,问李茂:“这么多土要是按原价买得花不少米吧?至少两千船米,或者更多。”李茂的目光仍旧留在土山,他没有回答,而是问青墨:“害这么多人空跑一趟,我这主意是不是有点损?”青墨点点头道:“损到家了,我真是没想到你肚子里竟有这样的坏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让他们相信一船土能换一船米的鬼话,不是你害他们白跑一趟,是盲从和贪念害他们白跑了一趟。”
李茂哈哈大笑,连赞小哥会说话。
于化隆手持马鞭站在营盘望台上远眺土山,眼睛眯缝久了有点累,便使劲地眨了眨眼,自言自语道:“兵无常形,水无常势,随势而为,为我所用。这小子倒有些为将的潜质。”他回头问文书丞:“你觉得他怎么样,值得费力去栽培吗?”
李茂献的这条计策让文书丞以三百船米的代价换来了足够筑城的黄土,不仅节省了一大笔费用,还一劳永逸地填平了这个因他思虑不周而挖开的无底洞,文书丞满心感激,正思如何回报,可巧机会就来了,他斟酌了一下,爽快地答道:“可以栽培。”于化隆忽又问:“上次你放话让他买地皮的事,他是怎么做的?”
文士丞道;“他用成武县的公廨本钱买了地,转手加价三成卖给了郓州,所得钱扣除县里应该承担的两成购地款,结余全部充公。一进一出,手脚干净,分文未沾。”
于化隆赞许地点点头,道:“我们的老朋友雀老三回海州了,郓州不会放过这个折腾我们的机会,调李茂给你做助手,带他两个月,届时代你出征。”
雀老三本是一股与于化隆齐名的海盗,并称“北鱼(于)南雀”。后来于化隆归顺朝廷,上岸从了良,雀老三还在海里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两个昔日一道大碗喝酒的兄弟便玩起了官兵抓海盗的游戏,经过七八年的较量,雀老三认栽,率领部下一把火烧了营寨,奔扬州境内讨生活去了,一度也混的风生水起。
不过好景不长,杜佑充任扬州节度使后,一改前任对海盗、盐枭的纵容,转而用兵清剿,雀老三损兵折将,无处容身,只得悄悄潜入海州境内,重新在李师古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
第054章 硬着头皮也要上
清海军行文成武县商请调李茂为军料院判官,贾直言将李茂请入公舍,询问他的想法,李茂道:“若是有可能,我还是想追随明公,军队里的勾当毕竟我不熟悉。”
贾直言盯着李茂的眼睛,目光锐利的像把刀,他拿起清海军的文书,说道:“你为他们解了大难题,于将军对你很欣赏,行文到成武县只是一个姿态,毕竟你是节度随身官,不是成武县的官员。”话说到这个份上,李茂只能表示遗憾了。
这其中的关节他并非不明白,之所以要费这番口舌,无非是想在贾直言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目的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从成武县衙出来,李茂回头看了眼悬在县衙眉头的匾额,这里是他起家之处,现在他却像一个过客一样,忽然就成了路人。他的心里忽然有些感慨: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世故圆滑起来,年纪轻轻的心底为何藏着沧桑。
青墨牵着马等候在街心,见李茂低着头,脸色有些阴沉,便关切地问道:“怎么,他不放人。”李茂拍了拍小厮的肩,翻身上了马。二人出了县城北门,在城门外的水亭旁遇到了身背包袱,准备远行的陈数。李茂下马见礼。
二人在水边草亭里聊了一会,互道珍重后,各走各路,走出半里地,青墨还是忍不住说道:“我听人说陈数把祖宅变卖了,说要去长安博取功名,这人不显山不露水的,却是一个地道的狠人。”李茂心情不错,笑问道:“你说说看,他狠在哪里。”
青墨道:“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