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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搞什么名堂。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张耳果断地决定;“再等一下,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这里还不是时候,王贲却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第二十天的晚上,河对岸的秦军大营中举行了盛大的联欢晚会。从巨鹿的城头看下去,整个漳河南岸,绵延几十里的秦营中,灯笼火把,红透半边天。军营中载歌载舞,热闹喧天,粗犷高亢的秦腔,嘹亮在南岸上空,整整的折腾了一个晚上。趴在对岸的赵军一个个冻得像被拔光了毛的野鸡,哆哆嗦嗦,两排牙齿磕磕碰碰的打颤,脸色像城墙一样的青灰,张开嘴巴就喷云吐雾,一说话发现舌头无力连连跑调。
“,人家在那边吃香的、喝辣的、玩美的、赌大的,咱们哥们在这边吃风喝烟,看着眼馋,这叫什么事儿。”赵小二是赵国的一名普通士兵,他埋伏在河边的树林内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听说了吗?人家秦国人说了,因为怕士兵太冷,所以今年冬天不打算来进攻,等到明年三月春暖花开的时节,才会来攻打巨鹿。也就是说,咱们也要在这里守到明年春天。”士兵王明看着对岸的烟火,捂着耳朵,跺着脚说。
两人这一说话,立即吸引过来一大群士兵,大家七嘴八舌的把自己听到的传闻都贡献了出来。一些经过渲染,经过加工的小道消息,立即有了最大的市场。
“听说,赵王和大臣们,每天在城内大鱼大肉,歌舞升平根本不管咱们死活。”
“我还听说,甬道那边的伏兵已经撤回去了,只留下咱们这些人在这里守着!”
“为啥?你说这话俺可不信!”
那个散布谣言的士兵一下子火了;“为啥?你是真傻呀,还是假傻,你不知道啊,咱们这支队伍是以前陈泽将军的旧部。陈泽将军和项羽有过节,咱们的赵王又是项羽一手扶持起来的,他们当然不把咱们当人看!”
赵小二踹着手跑过来,当的一声把冰冷的长枪扔在地上,厉声道;“你说这话有什么证据?”那个士兵瞪眼道;“这——这还用证据,你们都聋了,没听见说,陈泽将军的家都被项羽的儿子项声给抄了,陈泽的家人都被杀了,女儿还被项声的士兵给骑了!”
“这事儿我也听说过,不过,我听说项声不是项羽的儿子,是他叔叔——”
“打住啊,打住,我告诉你们,不管是儿子还是叔叔都一样,姓项的就没好人。”这句话算是说到赵国士兵的心坎里去了,上次楚军攻赵的时候,把赵国祸害的不轻。赵国都城邯郸,本来被章邯祸害的就挺惨的,没想到楚国的蛮子更加没有人性,一夜之间把邯郸变成了一片废墟,大街小巷遍地横尸,大沟小河全是血水。粮草被掠走了,剩下的仅是一片火海,大火中烧焦死尸的难闻气味,十里外都能闻到。那是一场赵人永远不会忘记的灾难。
他们恨秦人,同样恨楚人。不过,据说,上次秦王在赵国境内的表现不错,晋阳一代的居民就没有遭到屠戮。晋阳一代的百姓对秦兵还是有点感激的。这年头要找‘仁义之师’绝没有可能,只要不是超级‘兽类集团’老百姓就能接受。
士兵们越说越气,要不是带头的军官及时发现,用鞭子制止了这些人的怒火,恐怕大家就一哄而散了。一个火热的醉酒良宵过去了,可气的是,第二天秦人仍然在狂欢,气氛比昨天更为热烈,情绪比昨天更为高涨。烧烤的肉香和浓郁的酒香一阵阵的传入赵军的鼻孔中来。赵军士兵一个个都在想:同样是士兵,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须知,赵国经过无数次的战火荼毒,已经废墟过半了,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无数的田地荒芜。张耳不是一个政治家,面对这种残破的局面他没有办法解决,却还想着怎么样扩充地盘,导致地方豪强拼命地兼并土地、蓄养农奴,倒卖人口,粮食大幅度的减产,冬天一到士兵的口粮都成了问题。虽说棘原那边有运粮食过来,但是,实在是不能敞开了供应给士兵。辛苦了一天的士兵,一天只能吃两餐,一到中午肚子就咕噜咕噜叫。根本没法子和饱暖思淫欲的秦兵相比。又是酒又是肉的,想都想不来。
张耳在城里问大将‘高起’:“秦军是怎么回事儿,看来真的是不打算过河了。”高起咂嘴;“有可能,这几天天天醉倒一大片。”张耳扬眉道;“不如趁他们得意忘形的时候,渡河偷袭。”高起摇头道;“大王,这只怕很难做到,王贲早就有准备,他用尖木和铁链封锁了河道,船根本就过不去,除非是——除非游过去。”
张耳心说,废话一句,根本不可能。
第三天第四天秦军仍然是夜夜笙歌,跳舞喝酒,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