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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成防线的战车,主要是长辕双轮的偏厢重车,每辆上面装备两门弗朗机车炮。也有其他种类,如鼓车、将领的座车、火箭车以及装备有无敌大将军炮的战车等等。而骑兵和步兵则暂时躲在车阵里面,等待命令。
杜松骑着马四处监督查看,下达命令。而张问则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周围排兵布阵。他注意到兵士们使用的兵器,骑兵多用枪棒和钝器。张问又看到,很多骑兵在使用三眼铳,这种火门枪其实很落后,而步兵却大多使用鸟铳和子母铳、掣电铳、鹰扬铳这样的火绳枪。
子母铳、掣电铳、鹰扬铳和鸟铳相似,都是火绳枪。鸟铳是明军仿制西洋的火器,仿制完后,明朝人又改进了一番,就形成了其他品种,子母铳、掣电铳、鹰扬铳等。它们是军火专家研制出集合鸟铳与佛朗机两种长处于一身的火器,这类火器形似鸟铳,却象佛朗机一样,发射时用预先装好弹药的数个子铳,轮流放入铳管后部挖开的铁槽之内,大大提高了射速。
张问想起自己的幕僚沈敬是懂兵事的,便问他为何骑兵还在用三眼铳。沈敬道“对付骑兵,目标大,不需要太多瞄准,三眼铳打完还能当铁棒使,敲马头一敲一个准。”张问想罢以为然,那三眼铳前面是玩意,敲人敲马确实好用。
等了许久,张问感觉到大地在震动,同时耳朵里隆隆地闷响,蒙古的骑兵过来了。张问心情有些紧张,他还是第一次出身于这样大规模的战场。这里的战斗,动辄就是上万的军队,和浙江那会调几百个人打群架不是一个概念。
张问回过头,脸色感觉到了北面吹来的冷风,夹杂着沙子,让人睁不开眼。头顶上的太阳高照,但是照在人身上好像没有什么热量似的。明军盔甲呈灰黑,在太阳下不反光,张问在书上读到,这样的盔甲在夜战时也有好处,以免目标太明显。
蒙古人前进到视线内就停了下来,过了许久,稀稀拉拉几十个骑兵向明军的阵营冲了过来,刺探军情。
等那蒙古骑兵靠近时,突然
“砰”地一声巨响,一股浓烟从阵边腾起,外面一个蒙古人应声落马,阵中顿时一阵欢呼。然后又是稀稀拉拉的几声枪响,车兵用鸟铳打那些蒙古兵,只是零星射击,并没有大量开火。
冲过来的蒙古人死了几个,调转马头向后走,边走边回头乱放了几箭。
众军都看向一个方向,眼神里充满紧张,毕竟是玩命的活儿。蒙古哨骑退走之后,欢呼声停了下来,众人忙着检查自己的兵器,咔咔沙沙地轻响,偶尔有马叫和人咳嗽,此外没有其他声音,张问由此看出,杜松治军比较严格。张问实地经历,觉得明朝的精锐边军并不是士绅们议论的那样疲弱,至少张问看到的这支军队,还是有些战斗力的。
风依旧吹着,荒芜的大地上卷起一阵阵的尘烟,远处呜呜响起了号角声。一队蒙古骑兵开始移动,绕道西北面。杜松见状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只静待着别人攻击。
西北面的蒙古人开始向前移动,到了一千步以内时,杜松亲自指挥大将军炮发射实心弹。
“轰轰”地巨大声音响起前,张问急忙学着其他军士将耳朵捂住,那炮声比打雷还要响,简直是惊天动地。
对面攻击过来的蒙古阵营顿时被平射的实心弹洞穿了阵营,死了一串,那炮弹呼啸过的一条线,就像稻田里被吹倒的稻子一般。
顿时,远处
“啊呀呀”地怪叫起来,不知是嚷的什么,大概是妳妈逼、操妳祖宗之类的蒙古语,那些骑兵加快了速度,像这边扑将过来,就像奔腾的洪水一般。
“点——炮!”杜松拖着长长的声音大吼了一声。顿时战车上的士兵将火炬点燃了火索,咝咝燃烧起来。
“轰轰轰”火光闪烁,浓烟四起,周围一片喊打喊杀。这下张问什么也看不见了,风将放炮后的硝烟吹进营中,像有大雾一般,外面一片朦胧。张问只听见旁边的人咳咳直咳嗽,还有吆喝声,呐喊声,闹哄哄一片,他的鼻子里嗅到浓浓的刺激性硝烟味。
炮声过后,每辆车的四个铳手分成两班,对着阵外轮射,同时藤牌手不断发射火箭,听得砰砰响成一片,浓烟中火光到处都在闪亮,还有火箭发射时
“嗖嗖”的声音,热闹非常。
等鸟铳手分别射完两轮之后,拥有子母炮管的弗朗机又装填完毕,再次发炮攻击,零星发射的火箭停止下来,在炮声响起前后,对着阵营外齐射。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一下子火力那样猛烈,可以猜测到,蒙古兵的肯定猛喝了一壶。
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