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页)
宫夫人愤愤地咒了一声,朝她道:“得了,让他睡死去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难为你照顾了一个晚上。”
玲珑巧巧地笑,“玲珑不累,我先去换身衣裳,这满身的酒味挺呛人的,等到二少爷醒了,玲珑保证压着他来给夫人认罪请安。”
宫夫人果然又柔了笑意,似笑似怒地嗔了一声,“臭丫头,就你嘴甜。”
辛酒里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用餐的时候一直琢磨着宫夫人的脾气喜好,一个早上下来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
宫家虽然威严在外,家中却是极为融洽,佣人丫鬟都没宫惜之的别墅里那么死板。整座宅子大概二十来人,除了那些干粗活的仆人和厨房的师傅她没见过,其余不分老少都能言善道,皆以讨好和逗乐宫夫人为目的。
宫惜之平时生意很忙,婚前平均每日星期抽出两天时间回来陪宫夫人吃饭,宫惜在在司令府做事,没那么自由,因未成家,一直住在这里,之前被宫夫人赶去那个私邸,实实在在是个意外。而宫惜欢每周都去学堂上学,周末还有课外授业。
偌大的宅子里,只剩下宫夫人显得发慌,所以找点消遣也不是难事,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宫家的气氛异常活跃。
辛酒里自小清净寡淡过惯了,除了纯朴的村民,她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宫家的相处方式还是讨好宫夫人的巧言巧语她都不擅长。
饭后,宫夫人和几位太太在后厅打牌,她陪着看了几圈,看是看懂了,仍是不敢上手,宫夫人也不勉强她,笑着让她去睡个午觉。
辛酒里没这习惯,闲坐着也没事,便回了楼上,除了这东西两头的洋房,正中央还有一片大阳台。
阳台一隔为二,中间有扇透明的玻璃门,外头一半是露天的,夜晚的时候可以望见大片星空。
里间是颇大的空间,两面墙壁都固定了木质书架,上头摆满了分类好的书籍,两张长木椅相对而放,除此之外并无多余的装饰。
这么看来,这应该是一个开放式书房。
她望了望了东面的方向,那扇门始终紧闭着。没隔多久,玲珑便带着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上来。
又过了一会,方婶也出现在视线中。
她倒是先朝辛酒里这边走了过来,有些严肃道:“二少爷现在还没醒,玲珑请了李医生过来瞧瞧,昨天夫人交代要给您开些药膳,您就先在这等一会,我先去看看。”
辛酒里拉住她,询问道:“我能一起去看看吗?”
方婶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又叹气道:“太太,倘若二少爷真生了病,您可千万不能跟夫人说,这宫家上下都知道,夫人嘴巴硬,可每回二少爷打个喷嚏,咳嗽一声,夫人就要心疼个好几天,那眼泪都是吞进肚子里的,连吃饭也没胃口。”
她这话虽然夸张了点,但哪个做母亲的不是这般,巴不得病痛都替孩子承受。
辛酒里虽然没感受过母爱,此刻也是感动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刚进门,李医生刚给宫惜在挂上盐水,抬头间,圆圆的眼镜滑到鼻梁上,嘴巴上还留着两撇小胡子,仔细看起来其实没有那么老。
一看宫惜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眉头还紧紧皱着,方婶吓了一跳,忙问道:“二少爷没有大碍吧?这要是被夫人知道了,又要闹腾一番了。”
玲珑在旁边补充道:“方婶你放心,李医生说只是低烧,这瓶吊下去好的也快些。”
方婶拍拍胸脯,又吩咐了一声,“这边我先看着,你去厨房让他们弄些醒酒汤,要是夫人问起,就说二少爷已经醒了,也吃了些东西,就是赖着不肯起。”
“嗯,玲珑明白。”说完,小丫头便迅速下了楼。
辛酒里站在门口看着床上的身影,因为宿醉,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脸色有抹病态潮红,发丝凌乱地覆在额头。
大概是她盯得久了,方婶叫了她几次才回过神来。
那位李医生伸过手来替她把脉,随后又对着她端详了许久,才转回身去写了几笔。
可没写多少,他突然将那张纸揉成一团,朝方婶道:“麻烦你带路去一趟药房,我得去看看这几味药还够不够,还有厨子那边,我亲自去说一下该加的分量。”
方婶连贯的点头,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宫惜在,“二少爷这边……”
“没事。”李医生已经收了他随身携带的皮箱,悠然地往外走。
方婶急急跟了上去,临时还对辛酒里道:“太太,我去去就来,二少爷麻烦你先照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