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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牟许之刚刚应允,御书房外陈公公匆匆忙忙走进,焦急地跪倒在地,“皇上!玉妃娘娘······玉妃娘娘她······”
玉徽宫内,阴霾的气息笼罩了所有的人,包括那一群跪倒在地的太医们。
紧紧地握着玉芷的手,胤焱大发雷霆,“堂堂夏平王朝太医监所有太医,竟然没有一个能够治好玉妃!朕拿你们来何用?!滚!滚!都给朕滚出去!!”
太医们颤抖着纷纷退下,陈公公也皱着眉头将所有的丫鬟太监都驱了下去。站在玉徽宫大殿前,陈公公抬头看着那灰暗的天空,叹息一声,喃喃道:“注定了的多事之秋啊······”
因为天色阴霾,即使还只是未时这寝殿内就已经点上了明灭的烛火。
相顾无言,唯有那哀伤的眼神时时刻刻停留在胤焱面前,凄凉,哀婉。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朕······为什么······”胤焱紧紧地握着玉芷的手,可是玉芷却只是哀伤地看着他,虚弱的神色一丝不落地映在了胤焱的眼中。
微微动了动苍白的唇,玉芷的唇中吐出飘渺如烟的几字,“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可笑的希冀,明明早已知道了答案,却仍然期盼着能够得到一个不同的回答,即使是欺骗。
你,究竟有没有爱过她?
胤焱记得,那一个淡漠如烟的女人也这么问过他,不止一次地问他到底爱不爱玉芷。在那个女人面前他可以毫不犹豫毫不考虑地回答他爱,可是,在玉芷面前,他却无法给予一个肯定的答案。
爱吗?
什么是爱,什么又是不爱?
他在那场晚宴上初次见她,见她衣衫划破,栀子花下惊慌回眸。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孰可知,那北方有佳人》曾是先皇与太后的定情之曲。
那么,她究竟是惊鸿一瞥既定终生的爱人?是一举拔出异派势力的棋子?还是两年前含恨而终的太后的一抹缩影?
手中紧握的温度渐渐失去,胤焱看着玉芷艰难地蠕动了几下唇瓣,附身上前,却只听到极其微弱的话语,
“焱,可是怎么办,我爱你啊······”
紧握的手上脉搏骤停,胤焱紧皱着眉头摇着玉芷的肩,吼道:“玉芷!你醒醒!玉芷!你醒过来,朕答应你······朕重新爱你······朕会好好地爱你······玉芷······玉芷!!!”
空旷的寝殿内回响着胤焱的喊声,却始终无人应答······
五日后,圣上颁诏,玉妃染疾而逝,谥号曰“贤”,封“圣贤皇妃”,遗体送回江南安葬。
从此,夏平皇宫中少了一个皇后,也少了一个玉妃。肜妃随太皇太后到避暑山庄静养。整个皇宫一下子冷清得有些过分了。
玉徽宫中,胤焱坐在那一尾古琴前良久良久,修长有力的手指铮然一声拨响了琴弦,可是却嘈杂不堪。
寝宫墙壁上挂着两幅画,一幅名曰栀子仙》,画中女子雪肤柔薏,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曾如是,佳人若此,夫复何求。而旁边那一幅,名曰初月荷塘》。记得,曾经对玉芷许诺过,等到了夏末便陪她去御花园中的莲池采莲子,如今的莲子应是还未成熟,而许诺的对方却已经无法再让他实现自己的诺言。
初月荷塘上,气劲正苍却不失柔和的行楷小笺题着几行简短的古体诗。然而,胤焱却一瞬间将那幅画扯了下来!锐利的双眸盯视着那几行古诗,胤焱双手渐渐捏紧。
御书房内,陈公公不解地看着胤焱。从玉徽宫回来之后胤焱便让他将奚皇后从江南回来后所写的奏折找出来,可是现在奚皇后都已经被救走了,找那奏折出来干什么?
胤焱手中拿着那奏折,眉心紧皱,桌面上铺着那幅初月荷塘》,而另一边,却放着一个已经被摔坏的精致木盒,盒子中装着满满的信笺。
不一样,不一样的字迹。
不论是初月荷塘上的行楷题诗还是奏折上的正楷小篆,字迹干净而利落,行笔不重笔法而飘逸出尘。可是,那木盒中信纸上的字体却娟秀姣美,柔弱无骨。这显然不是同一个人所写的!
回想起当初奚慕的惊讶,回想起从一开始便否认的态度,胤焱心中就似突然被人一针扎入······手中奏折应声落地。
淼,她不是,她不是那个你爱着的女人······她明明知道一切,却为何从来不解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