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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澜听了难受,刻意放慢了步子,别过脸去抹了抹泪。是啊,曾几何时,宝亲王是将自家主子捧在手心里的。这才几年的功夫,怎么说冷就冷下来了,且越来越让人看不透。君恩难测,当真就是如此的凉薄无情么?
“我情愿自己没有心。”盼语低沉且轻柔的说道,那声音还未飘远,就被呼啸的风吹散了。没有心,就不会伤着,更不会痛了。
第六十五章 :泪自长流花自媚
金沛姿紧走两步,先于娴妃走到其其格的卧房,兀自掀开厚门帘一角,一股呛人的气味儿便扑鼻而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怎么弄得乌烟瘴气的!娘娘,您等等再进来。”金沛姿脸色阴沉,咳嗽不止,大为疑惑:“不是说海常在病着?怎么屋里还用烧这么呛人的香。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好香的味儿啊,简直能把好人熏死,何况是那病病歪歪的了。”
盼语遮着鼻子,蹙眉张望,却连个人影都没瞧见:“仪嫔呢?她宫里的人病了,这主位却没影,竟顾也不顾。”
灵澜听见动静,急匆匆的从屋子里跑出来,哭泣不止,拜伏在地:“娴妃娘娘,奴婢给您请安了,求您救救我家常在,小主她,怕是快不行了。”
“什么?”盼语与金沛姿如遭雷击,这不是晴空霹雳么!二人互凝着彼此,愕然的瞪圆了双眼,万分诧异。
“昨个儿夜里才发的病,才一夜的功夫,就不行了,这未免太奇怪了。”金沛姿心里暗叫不好,腹诽黄蕊娥的手段太狠辣了。好端端的一个人,转眼就被害成这样,且还是自己身边的。兔子还知道不吃窝边草呢!
“快随我进去看看。”盼语顾不了那么多,领着金沛姿就要往里走。却听一个柔媚的声音,促急拦道:“娴妃娘娘请留步,海常在感染了恙虫病,娘娘这样进去,怕是会传染呢。”
说话的人,正是仪嫔近身侍婢彩澜。
见她一阵小跑而来,盼语的火一下子顶了起来。“仪嫔呢?何以她自己不在,却让你只身前来阻拦本宫?”
“回娴妃娘娘,仪嫔娘娘去向皇上请旨了。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岂能草率。何况那可是要传染的恶疾呀。仪嫔娘娘临行前,刻意吩咐了奴婢焚烧艾草等药材驱毒,拦下前来探望海常在之人,以防止恶疾肆意传染。”
金沛姿看娴妃是动了怒的,少不得问道:“娘娘,什么是恙虫病啊?何以臣妾从未听说过?”
盼语顾不上理会她,扫了彩澜一眼,含怨道:“小朴子才去请御医,至今未归,怎么就见得里面的海常在是染了这种病?人还活着,你们就大肆烧艾草,不管不顾的,哪里是驱毒,分明就是要命。”说话的同时,盼语执意要往里闯。
灵澜闻言,不由失声痛哭:“娴妃娘娘明鉴啊,我家小主必然不是那种恶疾,求您救救小主吧。她本已经窒闷无力,这草药焚烧的烟子,几乎将她呛得气绝过去。”
一见这情形,彩澜自觉是拦不住娴妃了,害怕办砸了仪嫔交代的差事,心急火燎的攥住了娴妃的袖子:“娘娘不可啊,不可啊。”转首又哭腔乞求金沛姿帮着阻拦:“金贵人,求您替奴婢劝一劝娴妃娘娘吧。真的不能进去啊!若是娘娘有个好歹,奴婢搭上性命也赔不起。”
金沛姿总算了解娴妃的性子,她既然来了,就不会掉头回去。总得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不是。心里有数,金沛姿便没好气冲彩澜吼道:“滚开,没长眼的东西,凭你也敢拽着娴妃娘娘的衣袖么,生生的作死!”
“娴妃娘娘……”彩澜一句话未说完,就见娴妃抽手劈来,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登时耳朵嗡的一想,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起来。“娘娘……您这是……”疼痛加之委屈,彩澜敢怒不敢言,怯生生松开了手。
“乐澜。”盼语还是觉得不解气,冰冷着一张脸,愤恨道:“给本宫掌嘴二十,别舍不得力气。”
“娘娘饶命啊,奴婢不过是遵从仪嫔娘娘的吩咐办事,娴妃娘娘,您就饶了奴婢吧!”彩澜这会儿才晓得哭,比起伤心欲绝的灵澜,她的眼泪只是为自己而落,一文不值。
金沛姿随着盼语进去前,少不得对自己身边的侍婢森然道:“乐澜手轻心软,你去帮帮她。让她晓得僭越主子,是奴婢不可饶恕的罪过。”
不进去还好,一走进去,盼语就被眼前的景象气的几欲发疯。三个硕大的铜盆,满满当当堆着艾草与各色药材,烧的火光冲天烟雾缭绕。几个小太监蹲守在侧,蒙着口鼻,仍不住的往里加材料,生怕烟子不够浓似的。
而这一间,与海常在卧床的内间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