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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他弄了件龙袍入宝亲王府,目的就在意嫁祸高凌曦,此乃十恶不赦的死罪。那件龙袍,是经过了他的手送进来的,一旦追究起来……他又是何其无辜啊?
真是难为这黄蕊娥了,一步一步算计的这么精心。料到自己宁可去死,也必然不愿将心上人供出来。
真走到这最后一步了,陈青青反而不恨不怕了。似乎宿命一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实在不必连累旁人。好么,倘若打入冷宫才能让仪嫔安心,她情愿在冷宫里抄写一辈子的佛经来忏悔。倘若,仪嫔容不得她苟延残喘,即便不自戕,她总也能找到个合适的法子,悄无声息的死去不是么?
蝼蚁之命,何足挂齿。纵然皇上现在不遂自己求死之愿又如何,总不会日日将她挂在心上啊。陈青青闭上了眼睛,由着侍卫将她拖着走,膝盖脚背摩擦着硬邦邦的地面,划破了衣料,却并没有半点痛楚。
“水澜当如何处置?”高凌曦不经意又看见了水澜的伤处,一股酸水又险些从口中喷出:“还有那芝澜?”
弘历看了兰昕一眼,示意由她来安排。毕竟后宫之事,还是由皇后安排才更为妥当。
“发落去慎刑司,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兰昕怕自己没说清楚,少不得又补充了一句:“为先帝守丧之期尚且未过,后宫实不该有太多杀戮戾气,挑些苦活,好好去干吧。”
这话更像是在解释,为何不处死陈氏一般。
黄蕊娥闻言总算宽慰了些,脸上没有过多的表现出喜色,反而沉着头不言不语。对她而言,再稍微想想法子,弄死陈青青就真是永绝后患了。陈青青一死,这些个被她用钱银收买的人,也再无必要反口了。
“尔香,你起来吧。”弘历见皇后说完,轻缓了口吻却依然蹙着眉头:“朕错怪你了。”
张常在闻言扑扑簌簌的缀下泪来,连连摇头道:“臣妾无碍,皇上不必为臣妾担忧。事情能水落石出就好。”
“张常在受委屈了,回宫好好歇着,过几日本宫再去与你说话。”兰昕明白震慑人心的要则,那便是恩威并重。
“多谢皇后娘娘。”张尔香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却无声无息,好险啊,她差一点就再也看不见明天的朝阳了。危机四伏,如履薄冰,大概就是这样一种境况吧。
第一百零三章 :终古垂杨有暮鸦
金沛姿早早就起身,如旧前往长春宫伺候着皇后上头。。;
彼时,兰昕已经盥洗完毕,且上了好了妆。瞧金贵人来了,就吩咐了上头的嬷嬷先下去,温言而笑道:“沛姿啊,这一个月以来,你日日都来替本宫上头,风雨无阻,真是难为你了。”
“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妾闲着也是无事儿,能陪着娘娘说会子话,才不觉着闷呐。”金沛姿说着话,拿起了牛角的梳子,轻轻拢起皇后黑缎一般的乌丝,飞指缠绕几下,就绾成了很好看的云髻。
锦澜眼珠不错的看着,赞口不绝:“金贵人手巧,梳成的发髻是样,一点不输给宫里的嬷嬷。”
金沛姿微微一笑,将绾好的髻以绒花固定好,在用梳子逐一梳过发髻四周,沾少许的桂花头油,三两下的功夫,便抚平了新生的短碎细发。精心的择了几朵娇艳欲滴的月季,仔细的点缀在发间,为皇后更添几分娇丽。举起了镜子,金沛姿灿灿笑问:“臣妾弄好了,娘娘,您看看可喜欢么?”
前后一对妆镜,是穿花蝴蝶芙蓉满园的样式。臻首笑看,兰昕很满意的颔首:“沛姿的手就是巧,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梳成了。好看不说,也合本宫心意。”
待金沛姿搁下手里的镜子,兰昕才握住她的手,缓缓道:“你可知道,皇上昨个儿还夸赞本宫的发髻精巧来着。”
轻缓一笑,金沛姿倒不为自己的赞誉开怀,反倒是替皇后开心:“前日是十五,依宫规,皇上是必得宿在娘娘您的长春宫。而昨个儿是追月之夜,妾可听说,皇上是自己个儿决计,下朝就来配娘娘您对弈了。”
见皇后的脸颊的胭脂红很柔润,衬得她气色极好。端庄之中带着几分羞赧之色,不失女子绵柔之美,金沛姿的笑意才渐渐浓郁起来:“足可见皇上疼惜娘娘之甚,爱屋及乌,娘娘的发髻自然是后宫最美的。到底与臣妾巧手不巧手无关。”
什么时候开始,你竟也学会了油嘴滑舌。”兰昕择了一对简单的塔娜耳坠子,于耳边比了一比,并不满意。
“娘娘看看这一对可好?”金沛姿眼尖,从菱形八角盒里,拣了一对景泰蓝鱼形贯珠的耳坠子,置于皇后耳前稍微一比:“臣妾看着清丽,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