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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谢纯嫔娘娘了。”嬷嬷见钱眼开是必然的,对纯嫔的恭敬有添了几分:“娘娘您就放心吧,奴婢一准儿办好。”
傅恒跟着朵澜走进了长春宫,见庭院四处是红艳艳的石榴,院子还有几颗缀满柿子的树,不禁笑意浓稠。
彼时,兰昕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茶点,就等着他来。算算日子,也有好些时候没见到这个幼弟了,心中难免想念。看着朵澜将人领上来,兰昕才舒心一笑:“春和,怎么来的这样迟,可是让长姐等了你许久呢。”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行过了礼,傅恒才走上近前脆朗的唤了一声:“长姐。”
“知道你最喜欢芝麻糊,现磨的,快尝尝。”兰昕关怀的语气,十足十的呵护。好像无论怎么疼惜,也不为过。
“还是长姐最惦记我。”傅恒落座,忙不迭就端起碗来:“好香。”
兰昕满目慈爱,看着他吃的津津有味,心也跟着暖和起来。“看你春风得意的样子,是不是府中又添新人了?”
傅恒脸皮一紧,手上的动作也迟缓了半拍,一瞬间的凝滞跟着才笑道:“长姐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仅仅是以为他有些害臊才显得那么不自然,兰昕温和道:“无碍的,本宫也是希望你能多为咱们富察家开枝散叶。”
深吸了一口凉气,傅恒忽然觉得长姐这句无心的话,令他倍感压抑。倘若他心仪的女子不能为富察家开枝散叶那又当如何呢?仅仅是不能诞育子嗣也就罢了,如果这女子的存在,还会威胁到整个富察家族的命运,又当如何呢?
谁让他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想什么呢?”兰昕见傅恒有些走神,柔声问道。
“没什么。”傅恒哂笑道:“春和不过是在想,要是每天都能吃上一碗长姐准备的芝麻糊该有多好。”
兰昕掩着唇瓣笑了起来:“你呀,永远长不大似的。”
收起心底的不安与隐虑,傅恒腼腆笑道:“只要长姐疼惜春和,长不大又有何妨。”他的畏惧,并非来自自身的安慰,反而是怕自己祸连长姐。虽说贵妃皇后娘娘,已经是富察家无尚的荣耀了。
可谁敢说,荣耀的背后就是富贵荣华而不是悬崖绝壁?
“本宫怎么会不疼你。”春和是兰昕一手带大的,对这个弟弟宠溺可谓甚笃。“本宫就是担心,怕自己疼不到不用去疼的那一日。”
傅恒脸色一僵,连忙搁下手里的芝麻糊,担忧道:“长姐,是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儿?”
兰昕只是心底苦闷罢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顺嘴说了这么一句有些吓人的话。见傅恒的脸色都变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不是,宫里虽说人心难测,可左不过来来去去都是些拈酸吃醋的事儿。本宫就是觉着有些心力憔悴,无碍的。”
傅恒看了一眼朵澜,警惕的垂下头去。
兰昕明白他的意思,吩咐道:“朵澜,你去拿些莲蓉酥饼来。”
朵澜记得小厨房没有准备这样糕点,皇后这么说无非是想让自己别急着进来。遂连忙福身,领着身边的宫人一并退了下去。
“有什么话要和长姐说?”兰昕的声音依然慈爱,对这个亲手带大的弟弟,怎么疼惜都是不为过的。“现在已经没有了旁人,你尽管说就是了。”
“弘昼哥……和亲王来找过我。”傅恒隐约记得长姐未曾入宝亲王府前,跟五阿哥弘昼私交是很好的。“虽然他并没有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儿,可我始终觉着,与长姐有关。”
兰昕摆一摆手,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你有所不知,裕太妃已经得了皇上的恩旨,可以出宫入和亲王府颐养天年。可就在这个时候,裕太妃忽然心悸症发作,直到此时依然昏迷不醒。”
顿了一顿,她才接着说道:“连裕太妃都知道,留在宫里才是最好的去处,外人又何必去趟浑水。春和,咱们富察家族到了这一代,已经是恩宠无限了。积宠于身,等同于积怨于身,不晓得多少人巴望着咱们从云端跌进谷底。本宫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入朝,兢兢业业的替皇上分忧。其余的人与事,实在不需要去理会。”
“春和明白。”傅恒用力的点头,却从长姐若水的深瞳中,看见了满满当当的愁绪。宫里的日子从来就不是好挨的。他替她心疼,却恨自己非但帮不上忙,反而只会给她添乱,甚至……
傅恒不敢再想下去,复又端起芝麻糊,一勺一勺的往嘴里填。口里呜呜哝哝道:“真好吃。”
“你呀,后厨还多得是,别这么狼吞虎咽的,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