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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璜到底还是个孩子,嘴上越是不说,他的心里就越是藏了太多的苦楚。“本宫知道皇上关心阿哥的学业,而永璜又是大阿哥,当为皇弟们做表率。于是隔三差五,总让奶娘将他的课本、笔贴,甚至用过的宣旨送来长春宫检视。
大阿哥聪慧,双手均可以提笔,而若是本宫没有看错,那告密信笺上的字迹,分明就是他左手所书。”
索澜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心想这大阿哥才多大,竟然会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可他又是怎么知道慧贵妃假孕的,连宫里许多人都不曾发觉,他一个孩子……
“本宫知道你心里有疑问,本宫也同样有所疑惑。所以,这阿哥所咱们是不得不来。”兰昕没有再说什么,脚下的步子越发的有力。
“奴婢莲香给皇后娘娘请安。”
迎门的乳娘是内务府新请进宫的,兰昕看着眼生,只随意的嗯了一声。
索澜没瞧见大阿哥的身影,不觉奇怪:“这个时候,大阿哥怎么不再房里习字,伺候的人也不见踪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莲香福了身才敢接茬:“回大姑姑的话,大阿哥说今儿天好,就让内侍监和黄嬷嬷陪着他去后院赏雪景去了,说是回来要画一幅雪国图,送给二阿哥赏玩。”
得了皇后的示意,索澜只道一声:“领路。”
莲香是头回见着皇后,难免显得有些紧张,局促不安的于头前带路,脚步显得很是轻浮。
兰昕看着她的步态,十分不满,清了清嗓子才说道:“你这样毛毛躁躁,怎么能伺候的好大阿哥。内务府的奴才是越来越不会办事儿,什么人也敢往宫里赛。索澜,回头你让江连来长春宫一趟。”
“皇后娘娘恕罪,奴婢冒失了,可奴婢是尽心尽力在伺候大阿哥,绝不敢有半点疏忽啊。”香莲闻言猛的跪了下去,连连哀求:“娘娘您就给奴婢一次机会吧,千万别敢奴婢走。大阿哥身边儿,也离不开人伺候啊,奴婢往后再不会了。”
索澜的心一震,被这个香莲唬得不轻,哪有奴婢听了主子的不满,当即就跪下来又哭又求的。还当着皇宫是菜市场子不成了,何况皇后一向又是最重规矩的。“你嚷什么?”语气满是嗔怒之意:“皇后娘娘凤驾面前岂容你一个奴婢叫嚣。还不快快退下。”
“不好啦,快来人啊,大阿哥从摔着啦……”
这边索澜的话音儿还未曾落,那边已有奴婢惊慌失措的吼叫起来。
“永璜出事了?”兰昕只觉得心被揪成一团,疼得她险些不能呼吸。“快,索澜,陪本宫去看看。”
“是,娘娘。”索澜扶住皇后的手,正要快步赶上去。谁料那香莲一个健步爬起来,离弦箭一般冲在了头前儿。
“你这是……”索澜想要唤住她,可只见她身影一晃,整个人就不见了。
“先别管那么多了。”兰昕担忧的不行,她这才将目光注意到大阿哥身上,大阿哥就出事了。真会有这么凑巧么?是有人故意给她的假方向,还是永璜小小年纪真有如此之深的城府?迷雾挡住了视线,一时间还真是难以理清了。
待到兰昕紧赶慢赶的走上来,就瞧见香莲扯破了自己的衣裳,动作麻利而娴熟的将衣裳的布料扯成长条状,绕着永璜的额头一圈一圈的缠好,随后再固定住。“快去请御医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大阿哥的伤在头部,晚了怕是有碍,还不去么。”
兰昕能看得出来,这个香莲是真心的惊惶,且方才替永璜包扎的动作也格外纯熟,不像是毛毛躁躁的人。那么她为何一开始就要引起自己的注意,留下一个这么不好的印象呢?“黄嬷嬷,传本宫的懿旨,请御医速速来阿哥所替大阿哥疗伤。”
皇后一声令下,忙有人匆匆忙忙的退下去。
黄嬷嬷一脸的惊惶还未曾掩去,见皇后来了,五官都缩成了一团。她知道皇后一定会问起,大阿哥受伤的缘由,而也必然会责备自己照顾不当。未免受责,也只好先发制人。心里这么一想,黄嬷嬷随即蹲下了身子,拾起大阿哥的一只靴子。“皇后娘娘,请您过目,数九寒冬的天这样冷,这蹄子,竟然给大阿哥穿了一双单靴。
除了两层布,竟然连一点棉絮都没有纳进去。大阿哥必然是冻麻木了双脚,才会从假山上摔下来。请皇后娘娘发落了这罪婢,还大阿哥一个公道。”
“敢问黄嬷嬷口中的蹄子、罪婢,就竟是谁?”索澜听得糊涂,可心里明白。黄嬷嬷虽然一直伺候在大阿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