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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容槿也承认南宫静深的这个做法从为人处事上来说难免有落井下石之嫌,但是作为一个国家的君主,当机立断,开疆拓土,本就是无可厚非的,毕竟一旦牵扯上政事,又有多少事是光明正大的。
“至于安阳公主,这些年我们也没有她的确切消息,西陵拖延,皇上对此事也不着急上心,现在看来,如果渔阳真的是安阳公主,西陵的态度倒是可以解释了。”而且南宫静深登基五年,后宫几乎空置,虽然梅太后那边不道因何原因始终不催促,但朝臣也不消停,南宫静深倒正好拿此事做挡箭牌。
“看来前面就是煦园了,我已经闻到梅花的香气了。”两人从石桥上下来,转过一处回廊,就看到前面假山上题写“煦园”两个大字,隐约可见园内一大片白色的绿萼梅。
门口有守卫,看看苏未央,又疑惑的看看旁边的容槿,待认清容槿身后远远缀着的翡翠,神色肃然,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退到一边。
“原来是这里。”容槿说道。
“恩?”苏未央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话。
“没事,只是六年前也来过这里,故地重游,有些感慨。”
“听说这是太上皇最喜欢的园子。”
是啊,他六年前就是在此处见到爹,尽管那次会面不算是愉快,但总算是见着了,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还会回到这里。
“阿槿?”
“干嘛突然端出一副严肃样子?冷不丁地吓我一跳。”容槿笑瞥他一眼,试图缓和气氛,他知道未央是看出了什么,可有些事情他也不知从何说起。
“你在这里过得不好吗?我这次见你总感觉你有很多心事?”
“也不能说不好,得到的同时总会失去一些东西。”这个道理他懂,既然当初做了选择,就已经想到了今天需要面对的这一切,特别是现在他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即将还会有第三个。
“我还记得当初我们说过,有一天要结伴游历天下,我说要写一本游记,你说想做一份花草图鉴。”他一直记得,谁知道去了西陵一趟,回来一切都变了,阿槿去了京城,从此和南宫静深牵扯在一起。
“年少时总是有很多理想,可是真正实现的能有多少。”即使没遇到南宫静深,处在他们这样的位置上,有几个人可以自由自在,南山的六年已经是不可多得。
“阿槿,我会一直在的,就算是家人。”苏未央苦涩地说出这句话,他知道阿槿能够听懂。事到如今说别的已经没什么意思,只希望阿槿知道有个人是时刻站在他这边的,容叔和萱姨已去,还有他呢。
容槿猛然抬头,眼神复杂,他当然听出未央的另一层意思,不得不放弃。
*
“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起来,坐吧。”
“谢皇上。”容季和南宫清韵行完礼后在一旁落座。
“阿季,清韵,难得你们两个一起进宫来见朕,可是有什么要事?”南宫静深接过福顺端上来的茶水喝了两口。
“是臣有一事不解,想要求教一下皇上。”容季今天来就是想问出个结果,因此并没打算拐弯抹角。
“哦?”南宫静深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句。
容季见南宫静深并不打算接话,索性更直接道:“臣听说,容熙没死,不知道这事皇上可知?”
“是有这么听过。”南宫静深淡淡道。
“那容槿?”
“现居泰和殿。”南宫静深看他一眼,也并未隐瞒。
“皇上,容熙当年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容槿谋害北原太子也是铁证如山。”容季神色略显激动,上次在昭阳见到容槿,以为他娶妻生子,从此再无瓜葛,念在两人的兄弟情分上,本想放他一马,却不承想他神通广大至此,不仅有胆子回京,而且还让皇上如此迷恋,堂而皇之的入住泰和殿。
“那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两个都是罪大恶极,朕应该立刻下旨将两人处死?”南宫静深沉吟了一下问道。
“起码不应该自由出入宫禁。”对那两人不是一句怨恨就说得清的,如果可以选择,他只想那两人一辈子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阿季这是在教朕怎么做事?”南宫静深眯眼。
“臣不敢,臣只是劝谏皇上。”
南宫静深轻哼了一声。
“阿季,不要说了。”南宫清韵在旁边拉拉他的衣袖,小声说道,她这个堂哥自小就不喜与人亲近,即使当时她贵为公主,尚有父皇母后撑腰,而他只是个瑜王世子,她都不敢轻易招惹此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