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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了挑眉毛:“科幻片改言情剧了?”
“不是。”他又绽开一个状似无害的笑脸,“只有你能救我,我发现自己突然穿越不了了。也就是我……我卡死在这里了!”
三、危机
“这对我来说很危险,我可能瞬间老死,也可能长生不老,甚至会突然定格。所以你明白我的处境了?”他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不太明白。”我看着他失落地陷在椅子里,继续说道,“不明白你到底是骗子还是精神病!”
“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不妨信一次。”他倒并不激动,只是语气沉郁。
“好,既然你觉得我是一个理科生,那我们就从学术的角度分析一下。所谓时间穿越,目前最流行的解释就是当人获得快于光速的速度,然后强行逆转回溯,来到第四维上的另一个空间。”我顿了顿,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也就是说,你跑得比博尔特快,那赶紧去拿国家运动奖金啊。有了那么多钱,哪个女人不愿意跟你?”
他仿佛听不出话里的玩笑意味,瞪着一双诚恳的大眼对我说:“你听我慢慢讲一遍原委,你会愿意帮我的。”
四、男人的故事
“我之所以叫作时间银行家,是因为我以时间作为金融产品来获取利润。比如,我向一个潦倒的年轻人买入时间,再以更高的价格卖给那些需要时间的富人,那么差额就是我的利润。”
我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不错的生财之道。
“我们这类人在无形之中受着时间管理局的控制——没人成立这么一个组织,我们只是用‘管理局’来称呼它,一种口口相传的规则,好像自打我们这类人出生的时候就嵌在我们脑子里。虽然不知道这些规则从何而来、由谁制定,但明确的是,破坏规则的人都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我随手拿下书架上一本花枝招展的杂志,摊在玻璃桌面上开始读,不再给他任何视线。
他并不气馁,继续说道:“规则其实很简单,第一,不能强行或私自剪辑别人的时间轴;第二,我们不能改动已过去的时间;第三,我们不能泄露未来的一切信息。”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刚刚又犯了一次错误。
他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绯红,微微低下了头,嘴角也变成了苦笑的线条:“我坏了规矩,为了一个Lady。”
“嗬,苦情戏。”我的讥笑有些不好意思的余音,毕竟纠缠于感情之中的人并不该得到这样的讥笑,如果他的故事没有这么滑稽的话。
“我和那位姑娘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我长她两岁,从出生起我们就是邻居,从小学到大学都是校友。但遗憾得很,我们并不亲密。她从小就像一个公主一样娇贵美好,跟人不亲不疏,遇事不悲不喜。我一直想,如果这个世界必有一个人不需要后悔不需要时间剪辑,那么应该就是她了吧。”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还不给我探究他眼神的机会。
“可是她在二十九岁的时候失恋了。这不是她第一次失恋,却是最刻骨铭心的一次。在这之前,她和相恋四年的男友分手,那个男人卷走了他们两个人共创的公司财产,留下上百万的欠债,还带走了她身体的第一次以及父母买下的结婚用的房产——可就算这样,她也没有后来那一次那么悲恸。”
“后来那次,更悲惨?”我有些恍惚,平心而论,这些伤害加之于一个女人身上,使一片痴心成了笑话,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使她更加悲伤。
他摇了摇头:“没有,后来的那个男人,他们在一起两年,同居一年半,其间他帮她还清了欠债,重振公司,还在她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去照顾她的父母。只是,突然有一天,男人失踪了,无影无踪,再无音信。”
五、所谓爱恨
我陷入了沉思。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恨永远及不上爱。所以这两个男人,的确是该记住后者。
我左手撑着下巴,扭头向窗外看去。
他见我不说话,又喝了一大口咖啡:“我真的没想到,一向宠辱不惊的她竟会有这么澎湃的感情。她的身体迅速垮了下去,公司转手他人,整天穿着睡裙素面朝天,幽灵一样困居在自己家里。有一天她打电话给我,说自己快要死了,要和朋友们一一告别。我去了她家,看见了骷髅似的她,肚子因为腹水鼓得高高的,皮肤是那种严重水肿的浮白——那个时候,你会发现,人的语言、人的感知、人的心,都是那么无力、渺小。最后,我强行改动了她的时间,把她二十七岁到二十九岁的时光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