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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明明是王室血脉,为何继承之事,就无人考虑公主?
不是因为公主没有才能,只是因为公主是个女人吗?
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啊?她明明……明明是王室正统血脉,为何国主之位的继承,却要跳过她去?
她从小就知道,三姓势大,她却没有兄弟可以依靠。她身为公主,却从小苦读,不敢比小范相的博览群书,却也不是庸碌之辈。
这两年母后身体不好,父王无心国事,书房里的公文都是她在处理。国中大小决策,背后皆有她的影子。可一直……就只能在背后!
父王总是念叨,要给她招一个可靠的夫婿,让她有依靠。可她的夫婿,最终要从三姓之家选择,这样的夫婿,会为了她与自己的家族对立吗?还是会为了家族,与她对立?
公主的眼底,有火焰愈烧愈旺。
在澎国之行之前,她是真的相信父王的话,觉得与三姓妥协,生出同时有王室和三姓血脉的孩子,是解决国主无嗣最好的方法。
可,在见识过女帝、女相、女秘书郎、女舍人之后,在与她们交谈过之后,她觉得胸臆间乍然开阔。
那些女子,不见得学识能力就比她强,可她们都坦然的站在人前!原来……还可以这样!
公主猛回神,国主正在唤她的名字:“玉云,你这是怎么了?”
怎地出一趟国,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他们齐国唯一的玉云公主,明明是以娴雅温柔著称,怎地从澎国回来,眉间竟生出凛冽之意?
玉云公主回神,注视了自己的父亲很长时间。
她的祖父文韬武略,惜乎子嗣单薄,只得父亲一个。她的父亲精诗词,擅书画,他自创的一种新字体已经流传到数国,广受文人称赞。他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却唯独不是一个好国主。
这个国家,这份责任,还是……由她来担起来吧。
“父王,儿臣不孝。”玉云公主伏身,以额触地。
国主愕然道:“玉云?何处此言?发生了何事?你、你可是在澎国受了欺负?”
“儿臣未曾受人欺凌。”
国主松了一口气,道:“那便好。咱们齐国小,去那等大国,言语上受受气也是难免的。不被欺负便是好事。”
玉云公主起身,直视着父亲的眼睛,道:“儿臣在盛日城,已经代替父王,将齐国献给竹君。”
国主道:“那没事,那没事,竹君喜欢就给……啊?!!”
国主惊得险些歪倒,颤声道:“你、你把什么献给竹君了?”
玉云公主不动不摇,沉声道:“我把齐国,献给了竹君。”
“玉云不仅聪慧,而且有处理政务的经验。不是空谈,她对国事非常熟稔,齐国王后这两年身体不好,齐王是个伤春悲秋,动辄对月流泪的,我猜想……这两年真正处理政务的人该是公主。”
长宁宫中,翎娘与竹生细细道来:“她的祖父临终前,曾遗言给现国主,不可与三姓联姻。可国主孱弱,到现在,玉云是唯一的王室血脉,她却被逼的只能在三姓中挑选夫婿。”
竹生冷笑:“这国主!且不说国主,就他这父亲,是怎么当的!公主若是生下了有三姓血脉的孩子,齐国王室,可以去死一死了。”
“是呀。玉云心里都是明白的。我只是不懂,她明明都看得明白,为何却不反抗?”翎娘叹道。
竹生道:“被洗脑了。”
“什么?”翎娘不懂。
“从你出生,别人就告诉你,你是个女孩子,你只能做这件事,不能做那件事。日日月月年年,在你耳边重复。有一天你长大了,你甚至自己都知道做那件事你可以做得很好很出色,可你不会去做。因为你从心底就认为,我是个女孩子啊,我只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就像脑子被洗过一样,只留下别人强行给你灌进去的东西。”
翎娘闭上眼睛:“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竹生道:“玉云着实不错的。有魄力,是能做事的人。你以前可曾听过她的名声?”
翎娘默然,道:“没有。像她这样的女子,还贵为公主,都籍籍无名。这世间,不知道埋没了多少有才华的女子。”
“没事的。是金子总会发光。我们来把这些被埋没了的都挖出来吧。”竹生含笑,看着翎娘道,“靠你了。”
小范相的唇角,亦扬起笑意。
诸国来贺,竹生很是收到不少的礼物。
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