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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訴你,她要去找戰烏?」
歡芳陷入沉默,長長吐出一口氣,「他們早分手了。是我把戰烏叫來的。」
「你?」
「恐怕沒有人知道,柳浮聲的胸口紋著戰烏的名字。很土是吧?但她這麼做了。」歡芳苦笑,「那時,我給她介紹了很多優秀的男人她都不要,也根本沒告訴我,她多麼喜歡戰烏。我一直沒告訴她,她與戰烏分手,是我從中作梗——我奚落了戰烏一頓,話說得非常難聽,也許他們因此就分手了。我覺得對不起她,知道她的病後,我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了戰烏的號碼,請他來見一見浮聲。」
「什麼時候的事?」
「去年年底,十一月份。」
「他來了?」
「沒來。」歡芳眼眶濕潤,「他摔傷了,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剛剛動完手術。那時,他跟柳浮聲分手有一陣子了,互相都沒有聯繫。浮聲生病,他不知道,他摔傷,浮聲同樣不知道。」
「後來呢?」
「……」
小周跟幾個同事交換一下眼神,「你一開始就知道柳浮聲去了哪裡。」
「不要再找他們了。」歡芳好像很累似的,閉上了眼睛,「浮聲那病……治不好的,戰烏也沒什麼壞心眼,不會有命案、勒索、糾紛,難道就不能給她一個平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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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21日
戰烏拄著拐杖,在列車員的幫助下,走下了火車。
與柳浮聲分手後的日子,每天都像在凌遲。太陽照樣升起,他照樣上班、趕集。他存錢,但不知道為了什麼而存,因為他已經喪失了生活的目標。他依舊經常去北山采菌子,走過每一條和她一起走過的路,站在山頂上,他往南方看,以為這樣就能看到她。
山高路遠,他連群山的邊緣都看不見。
他聯繫過柳浮聲,她決意跟他一刀兩斷,屏蔽了他的號碼。而他怎麼都想不通,前幾天還好好的,為什麼忽然她就不要他了。
他渾渾噩噩地過著每一天,不修邊幅,形容枯槁,他能夠預感,自己今後都處在深淵了。所以,他最終在一次蜘蛛人的訓練中,摔了下來,被送往醫院救治。
失去意識之前,他對死亡毫無畏懼甚至充滿期待,他想,一會兒死去了,就不再痛苦。
但阿鹿的悲劇沒有再次上演,他並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斷了腿,骨頭裡接上鋼釘。
他躺在縣醫院的病床上,回憶著阿母和浮聲都是怎樣忽然地離自己而去的。這時,他接到一通陌生來電,是個女的,自稱柳浮聲的朋友,還到火車站給他送過盒飯。
他能想起來,也依然記得那天她說的話。
「你好。」他沙啞地說。
「柳浮聲生病了,很嚴重。或許……我該先跟你道個歉。」
「你能來看看她嗎?你對她很重要。」
「我知道你們早就斷了,但……看在她胸口刻著你的名字的份上,來看看她,好嗎?」
戰烏想起臨走前,她胸口上分明沒有任何紋身。
為什麼?是她叫他滾回去的,可她竟這麼做?
歡芳誤會了電話裡頭的沉默,急切地說:「她六月份被診斷出得了腦瘤,不是很好的那種……」
戰烏懂了。
忽然理解了他去s市陪她過生日那幾天她動不動的淚水和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剛動完手術。只要我能站起來,就馬上過去。」他悲慟地回答,然後把臉埋在手掌中,任淚水從指縫中流淌而下。
於是他剛剛能站起來的時候,他就買了車票。
他憑記憶找到柳浮聲的家,她不在,他就站在門口等她。他的腿很疼,實在受不了,就把拐杖放在一邊,坐在地上,然後有些擔憂地想,來得太急,又忘了刮鬍子,頭髮也好幾個月沒有修剪。
他等了一夜,她都沒回來。他不敢睡覺,他怕自己錯過她哪怕一秒,她需要他,是他最大的動力。
見到她的時候,要說些什麼?他有些緊張,有些糾結。
原來時間根本磨不平愛戀。
作者有話要說: 講真,這文寫完了我自己都不敢回頭看
也是佩服你們的勇氣
第19章
★2016年12月22日
柳浮聲拖著行李箱進電梯,按下公寓的樓層數字。
她剛從高原回來,下午飛機經停g省,她伸著脖子看,雖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