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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愿意为王子殿下而流血!”在场所有的矮人拍打着胸脯,齐刷刷发出吼叫,场面激动人心。
里贝卡露出矜持的微笑,谦恭地站起来,回应矮人们说:
“我以家族的双头鹰发誓:我会永远将矮人们视作我的兄弟。”
苏萨端着啤酒杯,站在离里贝卡不远处,目光复杂地望着神采飞扬的王子。他明白,从这一刻起,双头鹰振翅高翔,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它的视线。
※※※
这场宴会一直开到晚上,酒香四溢,杯盘狼藉。每个骑兵和矮人都喝得醉醺醺的,横七竖八躺得遍地都是。里贝卡早就告退去后面休息了,矮人村长和卡鲁比搂在一起,敲着铜盆唱着走调的歌。苏萨带着半醺的醉意,自座位上站起来,打算到外面去吹吹风,醒醒酒,顺便看看被关押在马厩里的小肯特。
走出木构大厅,发现天色已经薄暮,月亮正蹬着远山尖爬上青空。暮霭四合的大地,一片肃穆。
苏萨拍了拍因为酒意上涌而有些昏沉沉的头,迈开步子,走向马厩。
“什么人?”不远处传来喝声。一名矮人哨兵自一棵大树后闪出他的身影。看到是苏萨,矮人哨兵顿时态度恭敬,收起铁锤,向他行了一个最重的矮人问候礼。苏萨智取星云矿山,解救被困的矮人矿工,在矮人们心目当中,他已经是需要仰望的英雄了。
苏萨向矮人回了一礼,关心地问了一句:“有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骑士阁下放心吧。一只苍蝇都没有飞进来。”矮人大声回答。
在苏萨眼里,几乎所有矮人都长得差不多,一律的大胡子,硬皮甲,牛角盔,说话洪亮,走起路来噔噔噔直响。惟一的区别恐怕就是他们的名字了。
于是苏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斯卡德&;#8226;独角的第七个儿子,我叫齐格飞。我还没有绰号。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在我的铁锤上骄傲地刻上自己响亮的绰号。”矮人哨兵挺着胸脯,自信地回答。
苏萨听了他的回答,颇感兴趣地望着他的红脸膛,微微颔首:“你能做到的。”
受了苏萨的鼓励,齐格飞红脸膛胀得更红了,神情激动地主动问:“骑士阁下要上什么地方去?请允许我为您带路。”
“不必了。”苏萨微笑着摇了摇头,“站好你的岗。好好警戒,疾风骑士团能轻松获胜,就因为布罗歇尔的岗哨形同虚设,全无防备。”
“一定铭记阁下的教诲。”齐格飞一个立正,大声地说。
苏萨拍拍矮人小伙子的肩,以示鼓励,然后抬步向马厩走去。
“那个,骑士阁下,如果您是打算找王子殿下的话,你走错方向了。”齐格飞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提醒说。
“哦?你见到殿下了吗?”苏萨好奇地问。
“是的。殿下往祭坛方向去了。”齐格飞用手一指方向。
这么晚了,里贝卡去祭坛干什么?苏萨心里暗自感到奇怪,当下便转身向祭坛方向走去。
祭坛在矮人村外的山坡上。一条碎石铺成的山路将两者连接了起来。山路两边,爬满了羊齿植物。晚风自矮人村方向吹过来,两旁的羊齿植物发出沙沙的声响。苏萨走在当中,就好像走在草海里一般,心情不由地渐渐宁静下来。
矮人的祭坛是一个圆形的石垒平台,卧在山路的尽头。苏萨走近祭坛,看到暮色里一条人影跪在祭台前,正是里贝卡。他的面前,是一名矮人族的法师。此刻,矮人法师正以槲树枝沾了不知名的液体,洒在里贝卡的身上,边洒还边念念有辞,说的却是矮人族语,一句都听不懂。
苏萨走近他们,在一边站了一阵,耐心地等待整个施法的过程结束。里贝卡站起来,向那位矮人法师道了谢。矮人法师这才用大陆通用语说了一句:“愿米弥尔的荣耀永远伴随着你。”然后佝偻着背走掉了。对苏萨他是看都不看一眼。
里贝卡定定地望着祭台,头也不回,说:“你也来了?”
“是的。”苏萨走上前去,站到了里贝卡的旁边。顺着他的目光,苏萨看到了祭台上那一堆血肉模糊的牺牲。
“仇恨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啊。”里贝卡突然感慨地说道。
苏萨不作声。里贝卡这个时候需要的只是倾听者,而非对话者。
“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吗?”里贝卡用嘴努了努祭台上那堆血肉,顿了顿,自己回答说,“大肯特的尸块。够恶心的,是吧?”
苏萨却是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