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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射之后,已是慌了手脚,感觉到找不着一个较好的立脚地点。而面对着这道长堤又是局促的仰攻,无便宜可图。这时一声冲锋号响起,他们哪里敢在烂泥田里迎战,立刻掉头向后溃退,扯腿就跑。自然,他们的意思,还是想匆忙中找个有掩蔽的阵地。这里张连长怎能允许他的要求?他在最前一个,挑选了几个擅长掷弹的弟兄紧紧跟随,飞跑到人行路上。敌人一小部分在石板人行路,一大部分都已慌乱地踏进了泥田里,张连长首先扬起手来一颗手榴弹丢到行人路上,轰隆一声,己有四五个人在烟丛中应声而倒。其余奔向上前的几个士兵,都照着敌人密集的地方抛去。一时间火烟和泥浆乱溅齐飞,奔到人行路上,其他的士兵,都已举起了枪,做近距离的射击。敌人原是想在这里立定阵势,然后向堤上迎击。看这情形,已是不可能,就继续的向后退去。张连长因自己人太少,就不敢跟着连下去,依然回到堤上来。那东面的敌人,在南面敌人进扑的时候,他也曾做相应的蠢动。那面堤上第九连的机枪,就猛烈地对地面上敌人影子射击,子弹雨点般的飞着青烟,让他们抬不起头来。南面冲锋号一响,他们疑心这边也会冲锋,就缩着没有敢动。南面敌人退下去了,他们更是不敢动。张连长回到了堤上,李参谋十分高兴,握了他的手,连连地摇撼着,笑道:“这一仗打得好,这一仗打得好!无论如何,石公庙到新民桥这一线,我们已是把敌人压制下去了。参谋长对这方面的情形,颇关心,应当给他一个报告,我拿了电话机子,到后面去打个电话吧。我想在黄昏以前,这里的敌人不会蠢动。”张凤阁连长也同意了他这个看法,于是李参谋让勤务兵用太福背了电话机子,渡过小河,抄着小路,向新民桥走来。走了三四里路,已经遇到了电话线,周太福爬上电话柱,将线接好。总算顺利,这里通到城里的电线,并没有损坏。摇着铃子,由总机接上了师长室。那时师部里遣兵调将二十四小时,已没有一分钟空闲。师长余程万,已下了铁定的工作,自己坐在床上,或躺在床上,右边壁上挂着五万分之一的常德地图。左边小桌上,放着电话机,他经常是手拿了耳机听话。眼睛注射着地图,他接着李参谋的电话,便问道:“现在情形怎么样?”李参谋把战斗经过的情形,详细地报告了一遍。余程万坐着听话时,突然的站了起来,很兴奋地道:“很好,你告诉张连长,我嘉奖他,先赏他们二千元。并拍电给军长,望你们和盂营稳定了这一线。西面河袱山也打得很好,你们放心。最后,望你们注意德山方面的情报,我们要留心,阵地不可太突出,必要的时候,你们可移守新民桥,这样可以把力量集中起来。和我们也有相当的便利。”李参谋答应着,并说以后随时有电话报告,余程万又叮嘱了几句,挂上了电话。在余师长打电话的时候,同一间屋子里,指挥官周义重,却也在和河袱山方面耆山寺营部里的袁自强营长正通电话。话说完了,他向师长报告道:“那边的情形,依然很好。截至现在为止,我们所知道的敌情,来犯的敌人,共分三路:一路是由缸市犯黄土山,是敌人—一六师团的先头部队。一路是由戴家大屋,直扑我袁营河袱阵地,约有步兵一千,骑兵一百。一路是由盘龙桥直犯陬市,是敌人第三师团的先头部队。他们到了陬市后又分两路,一路用民船木排渡过沉江、进犯桃源,一路回转头来东犯,有各种大小炮二十几门,进犯河袱,企图和戴家大屋那路敌人会合。”余师长听说,眼睛注视了墙壁上的地图,因道:“敌人犯陬市,这着棋,那是相当毒辣的。他分明截断常德和西南的联络。这样,河袱的战斗也就分外重要。敌人的路线拉得太长了,侧翼暴露,这支深入的孤军,就不得回去。不过桃源不能守的话,他一定有个大迂回,进犯常德南的斗姆镇。那我们会受四面包围。”周义重道:“师长这个看法,非常的正确。我们必须把沉江南岸那两V字形的地区把握着,然后通桃源益阳的两条路,才不至于资敌。只是我们现在的力量,却顾不到南岸。”余程万道:“顾不到也要顾,我已有成竹在胸,现在且不必提,让我们注意河袱的情形。”说着,他自己又拿着电话听筒,要着河袱袁营长的电话。这时,袁营长和去督战的程坚忍,都在庙角建筑的小碉堡里守着电话机。接着电话,听到是指挥官的声音,便凝神听着,以便接受命令。余程万在电话里道:“袁营长,河袱这一天的战事,我们满意。不过敌人既侵陷了瞰市,他一定会用全力进犯河洑。我一再和你们说过,河袱是我们的圣地,我们在这圣地上,一定要洒上光荣的血迹。我每次到河袱,看见河袱老百姓对我们五十七师那一份信任,我们一定不能让他们失望。我己命令迫击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