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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原回头,叶母突然清醒,跳起来,贱女人,把儿子还给我!披头散发张牙舞爪扑向至原。
至原护住叶林,冷淡说,他已经不是你的儿子了,难道你还没看出来,他已经被你们逼疯了。
叶母顿住身形,仔细看叶林,他正盯着天花板傻笑,左右摇晃身体。
的确,以他的个性,怎么也不可能在清醒的时候对自己的父亲出手,受不了刺激,眼前一黑,委顿在地,叶父看儿子,脸上闪过悔恨之色,沙哑着嗓子叫住再次转身要走的至原,站住!
至原回头。
你不能带他走,他是我的儿子,我会为他找最好的医生。
至原轻蔑一笑,你能医好他吗?伯父,你甚至无法将他带出这间房子,甚至不能将他从我身边带走,你能做什么?挑衅的语气铿锵落下,冷漠的目光落在叶父身上,这个世界已经彻底将她激怒,没必要再苦心经营维持。
叶父不动声色的问,那你打算如何医治他?
至原安抚住扭动不停的叶林,坚定地说,爱他,让他感受到爱!
肖珂惊异于这一刻至原脸上坚毅圣洁的神色,这是一种可以转换时光的光芒,闭上眼,是的,她能做到,爱人们的死并没有让她失去爱人的能力,反而让她更深沉理解了爱,理解了一种不是爱自己所爱,而是爱他人所爱的广博的爱。
至原看叶林,问,叶林,你愿意跟我走吗?
叶林听到她的声音,低头看着她笑,至原,至原,至原——他已经只认得她了。
接下来两天至原开始整理岛上这栋房子,里里外外收拾干净,花草最后一次修整,所有家具用面罩罩上,厨房用具洗干净控水后放进橱柜,那天肖珂带叶父母离开时,叶父对她说,我相信你说的话,带他走吧,年轻人在这个年纪容易走极端,有什么需要可以打这个电话,我会帮助你。
至原淡淡接过便条,简单回礼后又忙自己的事情。后来陈靖夙从医院赶回来,带来消息说紫木出车祸,双腿残废,子宫被戳穿,从此不能孕育孩子,现在正在生死线上挣扎。至原,让林去见她一面,只有他能救她。
至原激烈反驳回去,我们谁也救不了谁,我们是人,不是救世主!她要死就让她死好了,叶林已经疯了,不会再去看她的。带着一股陌名的怒气,至原冲陈靖夙吼。
陈靖夙愣住,伸手怜惜抚摸她苍白尖利的脸,怎么能这样说,至原,她是我们的朋友。
至原悲哀撇开头,为什么,靖夙,我们每个人都在求救却从来都得不到拯救,就像那一天,我们被上帝无情遗弃,他何曾有过一丝的怜惜,郑绮说得对,我们谁也救不了谁。靖夙,郑绮,清雅,子衍,陈浩,他们之中有谁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又有谁来救他们呢?够了,够了,靖夙,他们死了之后,我益发觉得自己力小甚微,甚至连拯救自己的力量都没有,我要放逐我自己,还有叶林,我会把他治好的,会的,对上帝我已经麻木不仁,不再希求什么了,靖夙,这世上有着我们无力反抗的定数,什么也不用说了,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擦干泪水,仰望天空,刺眼的阳光透过腊梅树浓密的枝叶洒下,微风中有辛辣的泥土味道,旁边一丛桂树满树的花朵随风飘落,白色花朵翻飞,黄昏花树下那个黑衣男子的身影一闪而过,至原眩晕的止住情绪,一切又都回到了原初吗?
陈靖夙突然把她拉入怀中紧紧拥抱,泪水落进衣领,为这一连串猝不及防的不幸哭泣。
还会回来的,对吗,至原?陈靖夙把机票交给至原。她挽着叶林。
叶林惊恐看四周,痉挛拉着她发抖,时不时就要低头吻她,叫她,孩子似的依恋着她。
至原尽量顺从于他,他的病将她从痛苦中拯救出来,无暇再顾及自己的伤痛。当然,等叶林的病好了,我就回来,岛上的东西你让沙彦搬到她那里去,学校应该会把那栋房子另作处理。
陈靖夙点头,再次拥抱她,情不自禁哭起来,没有你们的日子今后我不知道怎么过,或许我也会走的,这里再也无法忍受。
嗯,靖夙,去找利元吧,她并不是不爱你,只是承受不起,我们这个团体给人恐慌的感觉,去找她,爱她吧,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会的,至原,你也一样,不管林好不好起来——
我都不会离开他,都会回来的。至原笑着接过陈靖夙的话。
陈靖夙亲吻一下她的头发,放开她,看着她郑重道,至原,我很爱你,你知道吗?
至原点头,胸口的顿痛让她几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