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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哭得很伤心,我忍着屁股上的疼上去扶她,被她再次用力的推开。
“你滚!你这扫把星,难怪你奶奶说你是扫把星要把你送人!”
妈妈的表情很狰狞,就像年画上的鬼一样龇眉裂目。我很害怕,爸爸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一时间所有的委屈一并上涌,我哇哇的哭了,“爸爸,爸爸,我要爸爸。”
妈妈像是被我哭声惊醒。她愣了一下,突然诡异的笑了,她对我说:“莫非,你想救爸爸吗?你想救爸爸你就去求你干妈,你干爹是做大官儿的,只有他能救你爸爸!”
……
6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直那么疼我的干妈却不愿意帮我救爸爸。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妈妈时,妈妈再次崩溃,她疯了一样紧紧握着我的双肩,握的我疼得皱眉她都不放手。
“我告诉你莫非!你根本不是我和你爸的孩子!你是被顾家抛弃的孩子!你知道你干妈是谁吗!她就是你的亲生妈妈!你觉得她对你好吗?可是她不要你!顾平安是你妹妹!她们只要你妹妹不要你!只有我们家才收留你这个没人要的小孩!你知道吗!知道吗?”
……
即使多年过后,我都忘不了那一晚发生的一切。仿佛像是一场噩梦,我突然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九岁的我承受不了那么多伤痛,秘密,我觉得难过。
我独自一个人走了近一个小时到了干妈家。我喊她妈妈,她抱着我哭,我问她,你能让我回家吗?她还是哭。我哭着跪在她面前,她依然只是哭。
那时候我明白了。
九年前她选择了放弃我,九年后如是。
7
爸爸在狱中自杀的时候我还在学校上课。
那是一节数学课。满脸泪痕的妈妈将我从教室带到了医院。
爸爸在监狱里折断了刷牙的牙刷刺进了自己颈部的大动脉。已然没有呼吸的他脖颈上有个血窟窿。血都凝成了暗红色,一块一块的。
我始终以为爸爸是睡着了。我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又冷又硬,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慈祥的把我的手握在手心里。
我一直以为我会哭的,可是我没有。我把白色的被单盖在了爸爸的脸上。
人生第一次,我明白了死亡的意义。
那个会温柔喊着“非非,到爸爸这里来”的男人,我始终坚信他不是懦弱,不是逃避,他只是累了,所以选择另一种方式安眠。
8
爸爸去世以后妈妈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从前她从来不会接受干妈的礼物或者是钱。而后来她就像所有市侩的女人,凶恶的对我说:“不要钱拿什么养你!你吃的穿的不要钱啊?!”
可是我知道,妈妈只是活得太辛苦了。因为我不只一次看见妈妈对着客厅里爸爸的遗像发呆,一发就是几个小时。
到最后,她总是默默的抹掉眼角的泪水,抱怨的说:“死男人,还说要养我们娘俩儿一辈子,你现在是去哪儿风流快活!把孩子丢给我一个人!”
那时候,我终是原谅了妈妈对我一切的苛刻。她打我骂我我都不放在心里。
因为我知道,她的心里有多么苦。
我也知道,她对爸爸,有多么的爱。
9
我并没有想过要抢莫非任何的东西。
直到小学毕业的那场晚会。
大队辅导员明明说过主持人是我。我每天在家里背稿子挺直了背脊编手势。
可最后,辅导员却说:“莫非,你主持过那么多次活动了,这次让出来好不好?老师给你安排领唱。”
……
我什么都没有说,笑嘻嘻的就答应了。在进办公室之前,我不是没有听见辅导员说:“我哥哥想转士官,肯定要拉拢顾家了。”
另一个老师说:“我瞧着莫非那孩子也挺不错的,听说是那家人的干女儿。”
“干女儿哪有亲女儿亲啊,我把顾平安换上来,跟她爸妈也好说话点。”
“……”
那一天让我彻底明白,即使我努力的优秀,努力让所有人看到我,也敌不过有一对好的父母。
10
十四岁的时候,我的世界里出现了一个叫做沈安平的男孩。
这个名字我一直知道。他和顾平安的亲密我也知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他有什么牵扯。
天上的云和地下的泥怎么可能有交际?所以我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