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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他妈抬头才发现了彭怀,对彭怀抱歉地笑笑,骂自己孩子窝囊,然后才说何家的孩子昨晚进医院了。
彭怀一怔,问了地址,疯了似地踩着自行车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何信不可能有事的。昨天彭怀放开何信的时候,不着痕迹地观察过何信身上的伤口,都是些皮外伤。彭怀是打架的人,初中时也跟老校医学过几个月的徒。别的他没什么出息,可是哪个地方的伤口能置人于死地,他是再清楚不过。
但何信却进院了。自己的失误对着重要的人正中红心。
风很寒,打在脸上刮骨的疼。
赶到医院,彭怀连车都顾得上没锁,拔腿就冲进医院。随手捉着个护士,“何信在哪?”
估计这种场面护士没少见,指了指咨询台那,“自己去问。”
找到何信的病房时,彭怀犹豫了。捉着把手,不锈钢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直直凉进了心里面。里面很吵,带着浓重乡音的女声特别明显。
“请问你是找人吗?”
彭怀回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端着三个饭盒在一边看着自己。彭怀没回应,抽回握着把手的手。转身离开了。
何国强进去的时候,自己儿子正被隔壁床的女人唠叨着。女人是从乡下来的,口音有点重。连妻子都一脸不耐烦,被那人整整骚扰了一晚的儿子却依然一脸淡然。连何国强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是在发呆还是在认真聆听。
何国强走过去,放下饭盒,跟女人说了句什么,然后才叫妻儿吃饭。吃饭的时候,何国强无意间提起刚刚门外的男生,问何信是不是他的同学,何信扒饭的手顿了顿,然后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何信只请了一天假,第二天就回学校了。那天早上,彭怀没有找何信上学。何信也没等,直接就上自行车上学。回到学校,同桌伸了个过来,问,“听说你跟彭怀翻脸了,是他打的吗?”
何信一愣,然后摇头说不是。没有刻意强调的解释,也没有一笔带过的敷衍。只是那么淡淡地陈述一个事实。放学的时候,何信很早就收拾好东西,在走廊尽头的那个班门口等彭怀。彭怀出来的时候,看也没看何信,直接把篮球丢给了他。
何信抱着篮球,跟在彭怀身后,弯起眼睛笑了起来。跟往常一样,何信在田径场跑步,彭怀在篮球场打他的篮球。
有一种默契只需要一个动作或者一个眼神。
中场休息的时候,彭怀擦着汗,看了下何信的方向。看见何信跟曾丽走在一块了,一个仰着头,一个微微垂眉看着对方,画面美好得让彭怀想上前撕裂毁灭。身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彭怀没回应。那人上前刚想拍彭怀,谁料彭怀一个回身,反手就砸了一拳那人。当时全场的人就蒙了,谁也料不到彭怀会突然出手。沉静了三秒后,整个篮球场轰地炸了开来。
何信和曾丽听到了声音,都转头看过去。只见人都往篮球场的方向跑。心里一跳,何信跟着人群跑了过去。曾丽也跟在何信身后跑。人墙把事源中心围得实实的,两人根本挤不进去。正当愁着进去的方法时,人群却散开了一条道。彭怀正从道路中心走出来。何信拨开人群,挡在彭怀前面,直直地看着彭怀。可彭怀没看他,绕过何信继续往前走。
何信转身跟在彭怀身后。两人一直走,谁也没先出声,直到回到空无一人的课室。彭怀猛地转过身,看见何信还是呆着脸站在身后,用力甩上门喊,“你他妈的别这么烦人行不行!”
何信上前一步,问,“你到底怎么了?”
彭怀一屁股坐在座位上,说,“关你屁事!”
突然,何信有些生气了,“你这他妈的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何信不再说话了。眼也不眨地看着彭怀。彭怀抽着烟,双脚翘在桌子上。满脸的不耐烦。过了很久,何信沉默着转身离开了课室,出去的时候,看到曾丽喘着气在楼梯正往上爬。何信绕过她,回到田径场一圈又一圈地跑着。
☆、六、彭怀这人值得交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六、彭怀这人值得交
回到家里,何国强正和何母说着话,看到儿子回来,说了句什么,何信没听清楚,说有点累就回房间了。何信坐在木椅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发呆。在想什么,也许连何信也不知道。
朋友,何信真没多少。特别要好的,很久以前有过一个,后来因为那家人出国了,联系便没了。何信不是冷漠的人,却也不特别爱说话。有人跟他说话,他一定会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