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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委员瞪着眼,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彭怀看着对面的何信,隔着烟雾缭绕细细地看着。瞳仁里的陶醉沉溺仿佛全世界就何信是个宝。
一顿饭下来,已经9点多。该散的都差不多散了。彭怀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见杯盘狼藉的桌子另一头只剩何信一人。那人身后街灯柔华散落,沉山静谧,衬得何信愈发凉静隔世。仿佛被过滤了一般。
彭怀眼眉皆笑连忙小跑过去,“人呢?”
何信看彭怀出来了也便站起来往外走,“都走了。”
彭怀笑得更贼了,“你特意留下等我?”
何信无语。
彭怀抬起右臂重重搭在何信肩上,嗓音洪亮,“何信你真好!要是哪家姑娘嫁了你肯定是修了几辈子福换回来的!”
何信眼角的笑意浅浅的淡淡的,不浓不烈,“胡说八道。”
彭怀不知怎的估计脑子抽了风,突然停了下来,盯着何信,目光烫人。何信疑惑转身看着停在身后的彭怀,“怎么了?”
彭怀突地俯身上前,嘴巴不偏不倚正落在何信笑意未尽的眼角处。恍如舟帆尽过水波漾,春柳撩江倾山海那般——吓人。
彭怀的声音很轻,“何信你笑起来真的特别好看。”
☆、三十二、看官脑补题目之啪兔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三十二、看官脑补题目之啪兔
何信还怔着。只觉这话熟悉,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听过。彭怀在等何信的反应,可惜一如当年,何信没有给他任何意料之中的表情。
彭怀看着发愣的何信心里有点慌了——难道把何信给吓着了?!刚要张口调笑挽气氛却被何信截了去,“那年你是不是就是说这句?”
这回换彭怀发傻了,“哪句?”
“你刚剪了板寸头那我家门口说的那句。”
彭怀想了想,笑了。笑得特别张狂,或许还有何信看不见的凄凉,“你还记得那事?”那次,彭怀第一次见何信笑,是对着自己的。那时候彭怀在远处说的正正是这句。
何信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过了会儿,何信想了想,决定还是想问问,“彭怀,张铮——”
话还没说完,彭怀手机响了。铃声是张学友的《慢慢》。彭怀接了电话不到一分钟就挂了,转过头的时候,脸色铁青铁青的,“干妈进医院了。”
两人赶过去的时候,只见大妈坐在病床上正跟隔壁的老阿姨侃的好不欢快。大妈瞥见两人进来,连忙招手道,“哎呀,干嘛在门口站着,赶紧进来坐!赶紧的!”
何信觉得彭怀的脸更难看了。彭怀两步作一步上前,“干妈伤哪了?”
大妈连连摆手,笑道,“没没,就是这几天的天气忽凉忽热的,中暑晕倒了呗,能出什么事!”
彭怀不相信,“这大半夜的中暑?”
“白天的太阳太猛了呗,医生说这叫——叫什么慢性发作。”
尽管半信半疑,但彭怀脸色还是缓了下来。
何信才坐了会儿,彭怀就催促他走了,“明天你还得上课,先回去吧。”
何信本来还想说早上没课,不着急,可看了彭怀毫无商量坚定不移的表情,便点了头回去了。大妈看着何信离开,过了会儿,便问彭怀,“跟小信吵架了?”
彭怀正在剥桔子,“说什么呢?没,咱们哥俩关系要多坚实有多坚实。”
大妈嗤声道,“吹呗你,以前小信一走,你都恨不得把人往身上粘。今儿不但撵人走,连送都不送了。瞧瞧,瞧你那小表情,谁看了都以为小信欺负你!别以为大妈老懵懂,你那点儿事,别人不懂,干妈我还不懂?!”
彭怀倒是乐了,“得得,干妈看事通透。来,吃片橘子。”
何信出了医院没回学校,凑合身上那点钱上了计程车,回家了。打开了家门,里面静悄悄的,昏黄街灯透过半开窗户撒了进屋。刚关上大门,何母就从房里出来,看到何信有些诧异,“小信怎么回来了,都这么晚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何信摇头,“没,回来拿颜料。”
何母打了个哈欠,点头表示明白,“那好,洗洗赶紧睡了。”
“嗯。”
何母进房后,不一会里面就传来了轻微均匀的呼吸声。何信放好鞋子便进了最里边的那间小房间。兹啪兹啪的电流声在寂静漆黑的房间里响起随后灯管缓缓亮了。随着灯的亮起,骤然入目的是堆积成山的画卷。一卷又一卷的画层层叠叠地堆积的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