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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十二岁那一年,为了一个布偶和马安琪姐妹大吵一架,吵到完全忘记母亲的耳提面命,不小心在她们姐妹俩面前脱口而出叫她妈妈,结果下场是立刻被她揪起来狠狠的掴了两巴掌。
事隔多年,她或许不记得了,自己却是怎么也忘不了那惨痛的教训。
十几岁初头的小孩,那个年纪的小孩是多么的渴望得到母爱,但她给的永远都是无情的伤害。
肉体的疼痛是会随著时问的流逝而痊愈,但心灵的创伤却极有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
两眼大睁,夏露哑口无言。
“冷漠无情的人到底是谁?你自己摸著良心问问看,你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职责吗?你有曾一秒钟善待过我吗?没有,从来没有!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你为了享受荣华富贵,不承认我是你女儿,甚至把我当童工一样虐待,工作没做完就不给我饭吃,还帮著你两个继女来欺负你亲生女儿我!到底冷漠无情的人是谁?”积压心中已久的怨恨,倪玛雅再也无法遏抑的爆发了。
嘴巴微启,夏露欲言又止。
“我们之间除了有血缘关系外,根本没有任何的母女感情。”从离开马家那一刻起,倪玛雅已不再承认她是她母亲。
生的放一边,养的大如天,她母亲不是夏露,是夏雪阿姨!
“是,我承认我们之间除了有血缘关系外,根本没有母女感情,可你毕竟还是我怀胎十月所生的女儿,这是你抹也抹灭不掉的事实!”眼见大势已去,不能称心如意绑她去换钱,夏露目露凶光,憎恨的怒瞪著她。
倪玛雅差点讥笑出声。这算什么?跟她讨生育费是不是?
说到底,她究竟只要钱而已。
“你除了生下我,你为我做过什么事?”她咄咄逼人。
当年知道自己生下的是女儿,夏露别说是抱了,她连看都不看的便将女儿丢给夏雪照顾,完全不理会女儿的死活,当作自己从未生过她一样。
会知道这些伤心难堪的事,还是倪玛雅从父亲元配那张奚落的嘴得知的。
夏露气得浑身发抖,被讽刺得脸色青红交错。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我在你心目中到底算什么?”原本尚抱一丝希望,可在看见母亲毫不隐饰嫌恶的表情时,倪玛雅心如止水了。
夏露怔住,不知是回答不出来,或是难以启齿。
倪玛雅几不可闻的喟叹一声。
“以前是丢也丢不掉的垃圾,现在是得也得不到的摇钱树,是不是?”百感交集,她苦笑的自嘲。
终究再坏、再烂、再可恶、再无情,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念在生育之恩,她无法见死不救。
“这里有一百万。”她拿出早准备好的支票,“这些钱是疼我的张爸爸、张妈妈、张奶奶,这几年来给我的零用钱,我全存了下来,虽然数目有些小,对你庞大的债务没什么帮助,但不无小补,你拿去救急。”
不敢让张承恩知道这件事,几个月前她就偷瞒著他,提出所有现金到台湾银行去换支票。一来携带方便,二来发票人是台银,保证不跳票,母亲要周转也比较方便。
棘手的事解决掉一件了,接下来她要烦恼的是该如何去应付,万一被张承恩发现她把存款簿的钱全提光了,她要怎么向他解释钱的去向。
夏露迟疑的接过支票,喉咙像是被什么梗住的看了女儿一眼。
半晌,她才戴上墨镜转身离开。
“妈……”倪玛雅忍不住叫出声。
夏露停下脚步,她没有回头,身体微微一僵,明显受到震撼。
“我已是张氏家族一员,你别再动我的脑筋了。”她是张承恩媳妇的消息,虽尚未正式对外发表,对内张氏家族成员全皆悉。
好心提醒母亲,千万别再做傻事,要是被张氏家族知道她伤了自己一根寒毛,她后半辈子可能就必须在牢狱度过。
夏露身体更僵硬了,上流社会无人不知张氏家族的禁忌,敢蓄意伤害张氏家族的成员,张氏家族必定让对方生不如死,其报复手段向来以残忍闻名。
她岂会不知道。
突地,一阵警鸣声传来,警车来了。
车牌有问题的箱型车,早已不知去向。
心头掠过一丝懊悔,愧疚只持续三十秒的夏露,身影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处。
“嘎吱——”两辆重型机车飙到。
“玛雅!”摘下安全帽,眺下车的张承浩、张承瀚,惊慌失措,在看见她平安无事后,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