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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帮众齐道:“帮主体安!廖大侠真是英雄了得!”
胡宜秋道:“雄哥好险呀,我一直替你捏着一把汗。”
廖展雄笑道:“我不是好好的么?”
王松波道“这位侠士是谁?”
廖展雄道:“是在下表弟胡宜秋。”
王松波道:“久仰!久仰!胡兄与廖大侠均是当代英雄,老朽钦佩之至。”
廖展雄道:“金蟾阵之破,非在下之能,实是有一位高人在暗中相助,诸位稍候,待我将金蟾道人提来。”飞身入林,顷刻提了一具尸休出来,抛于地上。
众人注视那具身穿道袍的尸体,喉咙上插着一支铁镖,穿颈而透出后项,皆赞叹道:“好重的手法,内力不可测也!”
借着淡淡的星月之光,王松波认出那尸体的面孔,说道:“这正是金蟾道人。”
副帮主道:“我青衣帮与衡山派并无过节,帮主何至受困金蟾阵?”
王松波叹了一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此番约诸位来,正是为着此事。”
王松波舔了舔嘴唇,道:“我先祖王孟春,原是本朝建文皇帝的内廷卫士。‘靖难’之役,燕王以叔代侄,攻破南京,建文皇帝逊国,蒙尘出走,远遁云南,先祖与另一个内廷卫士许涣之,同为建文皇帝的近身护卫。
“建文皇帝所以远去云南,实欲借沐国公之力,希图复国。这沐国公的父亲沐英,乃是太祖洪武皇帝的义子,大明开国功臣,领兵平定云南后,即奉旨留镇。按辈份沐国公是建文皇帝的义兄,建文皇帝找沐国公借兵,实是仰仗当年洪武皇帝有恩于其父。
“哪知沐国公婉言拒绝,不肯借兵。沐国公道:‘天下乃太祖之天下也,今陛下为太祖子,昔陛下为太祖孙,均可继统为帝。昔陛下已然蒙尘,国不可一日无主,今陛下主统大明社稷,亦是顺理成章之事。微臣既已奉今陛下永乐年号,岂能朝行暮改?愿陛下自重!’建文皇帝无奈,于是隐姓埋名,在云南某寺削发为僧,自号应文。
“建文皇帝出走之时,将内宫奇珍异宝藏于南京某地,随身只带了些金银之类的财宝。现建文皇帝既削发为僧,带许多金银,多有不便,除留下少些银子使用外,其余财宝,命先祖与许公在省城昆明附近择地埋藏。先祖与许公商量,有朝一日建文皇帝起兵复国,这些财宝是要派用场的,但怕到时忘了藏宝之所,故此绘下了两幅图画,标明有藏宝方位,各执一图,以便日后查用。
“不久建文皇帝失踪,有人说在云南某地,有人说已南走缅甸,又传闻已远走西洋,终不知其所。据说永乐皇帝遣三宝太监郑和下西洋,就带着寻找建文皇帝的秘密使命。
“先祖与许公怕遭朝廷追捕,是以潜居乡野,觅业成家,静候建文消息。但是年复一年,消息杳然。先祖与许公临终时,将藏宝图分别传给了长子,遗言道:‘财宝不得擅自取用。藏宝图只传诸子中一人,并打听建文子孙下落,以便归还财宝。’这藏宝图传至老朽,已历六世。老朽不知许公后代的所在,但自己却是加倍小心,不敢露一丝儿风声,以免招惹祸殃。
“老朽年逾花甲,行将入木,却无子嗣,藏宝图势将失传,故此‘飞箭传书’,招集副帮主及各堂堂主、香主,共推继任帮主,以便暗中传予藏宝图。不知金蟾妖道从何处获悉,以至拦路相截,困老朽于金蟾阵中,强行索取藏宝图,若非廖大侠出手相救,老朽毙命事小,藏宝图必将落入歹人之手,那时老朽有何脸面见列祖于九泉之下!”
众人静听于侧,无不惊异。廖展雄从怀内掏出那个油纸小包,双手奉上,道:“老前辈身负重任,在下愧不敢当,现藏宝图完好无缺,望老前辈查收。”
王松波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能反悔!廖大侠救老朽于危难之中,使藏宝图得归其所,老朽欣慰之极。廖大侠何出此言?”
廖展雄道:“老前辈虽无子嗣,原意是要继任帮主收匿藏宝图的,慌忙之际,在下不能细审缘由,故替老前辈暂时保存,现下理当奉还。”
王松波笑道:“事隔一百余年,建文皇帝之事已属缥缈,老朽列祖非廖大侠之列祖,廖大侠不必守其遗言,尽可取财宝为己有。”
廖展雄道:“既然老前辈以为不必再守遗言,可径自取出财宝,作为贵帮公产,供帮众使用,不亦美乎?”
王松波怒道:“老朽一生守信于人,廖大侠欲陷老朽为不信之徒么?”
二人推让之际,林中突然传来宏亮而严厉的声音:“孺子无知!恭敬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