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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3日,是七狗连沉痛的一个日子,是其历史上第三次重建的起始,更是又一次九死一生鏖战的结束,但战斗仍未完成,七狗连现在仍然在丰台站上担当着守卫的重任。
七狗连上上下下都没了重建掩体的力气,并且在生还的战士中,几乎人人带伤,甚至都没了走路的精神,所以当早晨列队完毕后,都马上向被抽空了的气囊一样,失却了精神与魂魄,集体软成一团,瘫在了地上。本来按七狗连现在的状态,是应该被编入预备队重新完建的,可是41团骤然得到了丰台,一面开始疯狂地收拢自己的部队,另一方面正在忐忑不安地准备着迎接国军的殊死反扑,所在这一个战士当两个用的时候,哪能再按正常规矩处理自己的残部,就这样,七狗连以这样残缺的建制,仍然驻守在丰台站内。但这一切七狗没有任何的异议,其实七狗连的上上下下现在也根本就没注意到这反常的举动,并且,每当有七狗连的战士看到自己连刚刚获得的那面血红的大旗,正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时,兴奋都来不及,哪还会想到后撤?他们此时,正象一只受到重创的孤狼一样,开始默默地舔着自己的伤口,急促地喘息着,准备迎接下一场最残酷的血战,这就是战场的规则,只有准备得最充分的人,才配拥有胜利的荣誉,享受战场上的最高奖赏—活着。
那天,该来的最终还是来了,当七狗连刚刚送走红一连来支援挖掩体的战士,国军的疯狂反扑已经发动了。
傅作义军团的六个整师,由复兴门、广安门、西便门同时发动了,分数路向正在向丰台集结的42军发动了猛攻,而占据丰台镇的124师,则首当其冲地受到了最残酷的打击。
刹那间,丰台镇内外全部笼罩在了隆隆的炮火中。所有124师的战士们,都象风中的落叶一般,在颤抖中忍受着这死神的亲吻。
不用吩咐,七狗连上下以最快的速度都在自己的掩体里稳稳当当地隐蔽好了,没人言语,只有张大炮忽然想起了什么,歪着嘴对着溜子政委说起了风凉话:“我说溜子兄弟,你不说不打民房吗,操,这是啥?遭殃军可不管这些,你咋不跟他们讲讲纪律,他娘的司令员也不先跟丘八们来个约法三章,谁都不许打民房,这才公平。”
溜子满脸涨红,不发一言,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张大炮,可大炮根本就不在乎,没事人一样抢过七狗的望远镜,向着东面国军的来路看起了西洋景。
溜子不满地想了又想,搜肠刮肚地也没找到什么词来打击一下张大炮的嚣张气焰,可突兀的,向老瓜问明白了事情原委的李良接了一句,一下子就把张大炮给惹毛了,他说:“你要是想当遭殃军,才能开炮!”
张大炮大发雷霆,耿直的李良毫不相让,两人顿时就火冒三丈,溜子做好作坏地劝起了架,但是明显得袒护李良,这让张大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时火起,竟然就要冲出掩体。好在小柳子与三皮总算劝住了他,才让七狗连又一次静了下来,大家开始忐忑不安地看起兄弟部队的坚守之战。
124师采取的是近战战术,这也是迫不得以,因为李公鸡的炮团在黎明时为了解救七狗连,已经一轮几乎打空了自己的家当,所以只能以这样一个依仗战士意志与品质的战术,来进行反击了。
但东野的战士是不会让他们的指挥官失望的,他们以疯狂的战斗作风、铁血的精神力,一连打退了两次国军的集团冲锋,而国军们,除了只能一次次泄愤地加倍炮轰这小小的丰台镇外,一筹莫展,没有任何收获。
下午时分,发了疯的傅作义军团终于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两列装甲列车轰鸣着驰向了驻守车站的124师阵地,他们要重点打击了,矛头就是丰台火车站。
大多数的124师战士甚至都没见过火车,更没想到这火车还能当成活动的碉堡来用,所以一下子就被打低了士气,有些慌乱了。更没想到的是,国军的装甲列车后面,竟然还跟着上百门的重炮,他们把炮火全部对准了124师的三大块阵地,开始了疯狂的覆盖式炮击!
不多时,41团一线阵地被炮火几乎轰平了,人员伤亡惨重,装甲列车又开始隆隆起动,竟然又向前前进了一大块,直接就抵近了秉承吴瑞林司令员靠前指挥风格的王道全团的指挥部!
从医疗所逃出来的刘君出现了,他把一支步枪当成了拐杖,一瘸一拐地奔到了七狗连,从来没见过的狂乱写在他的脸上,他大吼着:“吴七狗,你他妈的等啥呢?”
七狗满脸惶然,与溜子对望一眼,溜子刚说得一句:“没有命令……”就又引发了刘君的一阵咒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