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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望開車把白離送到小區門口。臨時車進不去,祁望便停了車,下來和白離說幾句話,是萬重為臨走時交代的。話沒說完,就聽見身後有人喊白離名字。
穿著一身黑色羊絨大衣的聞君何大步走過來,單手攬住白離的肩,確定對方無礙,才和祁望打招呼。他倆見過幾面,也就是泛泛之交,聞君何客氣地道謝,說「祁總送到這裡可以了,給你添麻煩了」。
祁望對聞君何明顯的敵意沒放在心上,不過他好心送白離回來,卻被人這麼防著,還是有點不太舒坦。祁望是從小就跟著萬重為的,行事作風可謂如出一轍,當下雖然也客氣地說「不謝」,但臨上車前還是多說了一句:
「小白我先走了,記得有事隨時找我,」祁望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笑得挺不正經,「我24小時不關機。」
於是聞君何整個下午都神情不爽。
他在聞家老宅吃過午飯,勉強多待了會兒,和家裡那些常見的不常見的親友應酬了一輪,便推說還有事先走一步,順道一起把晚上的一個重要聚餐也推了。原本計劃直接去萬家接人,可白離電話關了機,他便先回家來看看。沒想到在門口正好遇到祁望送白離回來。
聞君何現在有點看誰都對白離不懷好意。曹俊彥和謝揚是蓋了章的,在他倆之外還有很多,趙覽是,如今祁望也是。
但他沒法發作。他在知道謝揚曾經騷擾過白離的那天,或者更早,就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待白離,把曾經的疏忽和漠視都補上。
第29章 還能像以前一樣嗎
「怎麼電話關機了?」
「沒電了。」
聞君何牽著白離慢慢走,小區里比平常熱鬧,有孩子在嬉戲打鬧,有親友拜年寒暄,鄰居們見了面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要說一聲過年好。
然而牽著手的兩人卻沒了話。
以前兩人在一起,找話題也好,關心人也好,都是白離主動。如今白離話少得可憐,你問我才答,兩個人便常常冷場。
又問了幾句在時溫家裡的情況,吃了什麼,都有誰,白離說吃的西餐,還有時溫的幾個朋友,答了和沒答差不多,聞君何得了個無趣,便不問了。
兩個人進了門,聞君何到底還是尋了個話頭,說萬重為和祁望都不是好相處的人,又把萬家那些事挑挑揀揀說了,總之就是萬重為作風狠辣,疑心病重,對父母和兄弟都沒什麼感情,相處多了沒什麼益處。
白離淡淡地說:「誰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傷害他在前呢?別的我不懂,但他對時溫的在意能看得出來。」
「你們一共見過幾面,你就以為自己很了解他?」
「我沒想了解他,也沒必要。他和時溫幫過我,我該去道謝的。」
說到這個,聞君何臉上已經很不悅了。萬重為幫了白離什麼,怎麼幫的,大家都心知肚明。說來說去,倒是聞君何做了小人和惡人。
「你雖然救過時溫,但他們已經離婚了,將來怎麼樣不好說。如果沒什麼必要,別再來往了。」
「作風狠辣,疑心病重,果然是通病。」
「你——」聞君何一時間被白離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今天忙了一天,撇下一大堆人跑回來陪白離,先是看到祁望送人回來已經動了怒,可白離好像再也不是那個滿眼滿心都是他的人,現在還要幫著外人說話。
「傾蓋如故,白首如新。有的人初見就是莫逆之交,有的人就算相處幾年也未必有真心。」白離語氣平淡。他不想反駁聞君何,可聞君何口口聲聲都是萬重為和時溫怎樣怎樣,能怎樣呢?難道能吃了他?他知道時溫真心對他,盡了所能幫他,也是唯一看出他的境況告訴他「別怕」的人。
他這話含沙射影得厲害,聞君何連外套都沒穿,氣得摔門走了。
聞君何沒走遠,在樓下小花園抽菸。新年的熱鬧此刻與他毫無關係,煙霧熏了眼睛,有點疼,心裡沉甸甸地堵。
不可否認,他是愛著白離的。
從可可托海初見,就被那個站在雪堆前手足無措的少年晃了眼。但那時候他還沒太在意,雖然動了心,他們也只是人海中無意擦過的兩條線,短暫相交後有各自的方向。後來在大學重逢,他是開心的。
從小到大生活在優渥和追捧中的聞家大少爺,擁有的東西太多了。就算喜歡什麼,也不會付出百分百的心力,於是這喜歡就打了折扣,開心也不那麼明顯。
尤其是愛情這種錦上添花的東西。他不缺人愛慕,也就不會全心全意愛慕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