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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经常来看看的,总之没什么大问题我就放心了。”说完这句话后当天他就走了。
像这样的过程差不多重复了一两回,每次章一郎看上去都没有任何异常,可政惠却说他肯定是已经痴呆了。
“他几乎不记得和你说过话,连吃过你给他买的大福饼都忘了。你还是劝你父亲去医院检查一次吧,行不?每次我让他去他都说自己没病。”
在政惠的要求下,无奈的昭夫只得带章一郎去了趟医院。理由是复查一下脑梗的情况,章一郎也就同意了。
诊断结果是他的大脑已经萎缩得相当厉害,即患上了老年痴呆症。
从医院回来后,政惠表达了对今后生活的不安,而昭夫对此也未能提出一个具体的解决办法。他只是笼统地说会尽可能地给予他们帮助,因为他觉得事态还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而且也不能不经过八重子的同意就擅自做下什么承诺。
章一郎的症状此后迅速地恶化,而把这件事告诉昭夫的则是春美。
“哥,去看一次爸吧,会吓着你的。”
妹妹的话使他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吓人?怎么吓人了?”
“我都说了让你自己去看一下。”春美只说了这些就挂断了电话。
几天后,昭夫去看了父亲的情况,终于明白了妹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章一郎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身体瘦弱之极的他不仅目光空洞,见到了昭夫还要逃跑。
“爸,你怎么了?为什么要逃?”昭夫抓着父亲那布满皱纹的纤细胳膊问道。
章一郎发出一声悲鸣般的叫声,试图蒋手臂挣脱出来。
“他不认得你了,看来是把你当作一个陌生的大叔了。”后来政惠如此解释道。
“妈呢?他还认识吗?”
“有时认识,有时不认识,有时还会把我当作他妈……前不久还把春美当成自己的老婆了。”
他们谈论着这些的时候,章一郎则坐在走廊上愣愣地抬头望着天,看来完全没在听他们都在说些什么。昭夫发现他的手指是红色的,当问起原因时,得到了政惠如下的回答。
“他在玩化妆游戏。”
“化妆游戏?”
“好像是在玩我的化妆品,那手指是他在玩口红时弄的,就像小孩子一样。”
听政惠说,章一郎时而退化成儿童的样子,时而又突然恢复正常。确切地说应该是记忆力低下,他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会忘记。
昭夫根本无法想象和这样一个人生活在一起是一种怎样的情景,他只知道政惠所吃的苦绝不寻常。
“这不是一句辛苦就能说清楚的。”和春美二人单独见面时,对方声色严厉地说道。“上次我去看他们,爸正在闹呢,在对妈发脾气。房间里弄得一塌糊涂,壁橱里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散落得到处都是。爸说他珍藏的那台钟不见了,说肯定是妈偷的,在怪她呢。”
“钟?”
“很久之前就坏了,是爸自己扔掉的。可是跟他这么说他也不听,还说没那台钟他就不能出门了。”
“出门?”
“说是要去学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在那种情况下是不能跟他对着干的。我们说会帮他找钟他才总算平静了下来,还得安慰他说学校可以明天再去。”
昭夫陷入了沉默,他实在不敢相信这是发生在自己父亲身上的事。
话题逐渐延伸到了今后的打算,春美和她公婆住在一起,不过她仍然表示会尽可能地给政惠帮忙。
“一直把责任推在你身上也不是个办法。”
“可是,哥你那边肯定不行吧?”
春美这是在暗示要八重子帮忙是指望不了的,昭夫无言以对。
事实上,在把章一郎的情况描述给八重子听后,对方的反应是冷淡的。她只是以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表示了对婆婆的同情。昭夫实在没有勇气对这样的妻子提出帮忙的请求。
之后不久,昭夫再次前往父母家探望时,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异臭。当他以为是厕所出了问题并走近屋内后,发现政惠正在为章一郎擦手,后者则怯生生地四下张望着,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孩子。
在询问了母亲后,他得知事情原来是起因于章一郎从纸尿裤中取出自己的排泄物来玩耍。政惠在叙述这一切时却是如此地平静,她的表情仿佛在说她早已对这些习以为常了。
母亲的憔悴是显而易见的,往日饱满的面颊开始下垂、皱纹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