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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也注意到了,看看夕纪,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唉,不过,跟住院医师发牢骚也没用……”
“领导人真的很不好当呀。”
“要当就要有心理准备。总之,医院这边可得好好干,别收到恐吓信就自乱阵脚,这样教病人怎能放心动手术啊。”
“我会转告上面的。”
姑且不论其他,岛原这几句话是对的。医师、护士们心慌意乱,只有徒增即将接受手术的患者内心的不安。
然而另一方面,七尾的话也让她在意。万一七尾的推测正确,那么这家医院遭到恐吓的原因,就是眼前这位社长了。不,恐吓只是障眼法,犯人也许另有图谋。
总之,明天的手术一定要顺利完成,夕纪心想。这么一来,至少先保住岛原总一郎的性命。
只是,现在的自己,究竟能不能面对执行大动脉瘤手术这份重责大任?夕纪怀着异样的不安。七尾告诉她的另一件事,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个躲避健介追捕而不幸车祸丧生的中学生,果然是西园的儿子。知道这件事之后,夕纪对于自己能否以平静的心情面对西园的执刀,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健介在接受手术时,西园是否尽了全力?他当时真心希望手术成功吗?
“接下来该去哪里?”可能是看夕纪默不作声,岛原提出疑问。
“啊……,请到麻醉科。麻醉科医师将会为您说明,我来带路。”
夕纪一边穿过加护病房的自动门,一边想,一定要专心,明天的手术还有一大堆事情得事先准备,没有时间让她迷惘,也没有地方让她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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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田和夫有一头分线工整的花发,脸上戴着一副似乎度数很深的金边眼镜。他看着七尾,微微点头示意后在铁椅上坐下,先看了看时间,然后才说“敝姓富田”。计时恐怕是他的习惯吧。
“对不起,百忙中前来打扰。”
“听秘书说,七尾先生想询问关于有马汽车赔偿协议的事。”
“其实,我是针对他们的瑕疵车受害者进行调查。律师先生,您是受到委托,代表受害者团体和有马进行协议吧。”
“因为受害人当中,有一位在我担任顾问的公司里工作。”
“我也听说了。那么,受害者的赔偿都达成协议了吗?”
“认定肇事原因为有马汽车瑕疵的案子,全部结束了。”富田发挥法律专业本色,以严谨的说法回答。
“受害者是否有所不满?”
听到七尾这么问,富田的身体稍微前倾,双手摆在茶几上,十指交扣。“我听望月先生说,好像是有马汽车的员工被骚扰,是吗?”
“啊,是啊。”七尾含糊以对。
富田哼了一口气。“我倒不太相信员工被骚扰就出动得了警视厅的警察,不过不急着追究这个。就结论而言,受害者团体并没有到现在还想对有马采取报复的人,至少我想不出来。”
“是吗?”
“每个人的受害程度不一,赔偿金额也不一样,但是不管哪个案子,和过去的类似案件相比,有马所提出的赔偿金都接近最高金额。至于不满,那就说不完了,不过至少没有人来向我投诉。唯一的例外是望月先生,因为金钱买不回人命。你不也是因为这样,才去拜访望月先生的吗?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调查什么。”
七尾苦笑道:“您说的一点也没错。”
“既然你已经见过望月先生,那么你也知道,望月夫妇并没有心情为难有马。他们一心一意想从痛失爱女的悲伤中站起来,正在摸索往后该如何活下去的当口,没有余力思考如何复仇。”
七尾点点头,他本身也得到相同的印象。望月夫妇具有向岛原复仇的动机,然而也仅止于此了。这次的犯行,不是一对老夫妇办得到的。
“您说,认定肇事原因是有马瑕疵车的案子,已经达成赔偿协议,那么未获认定的案子怎么处理?”
“这方面也不一而足。这个问题浮上台面时,的确有各种人和我们联络,说的内容不外乎最近发生车祸,认定是有马的瑕疵车造成的,希望我们提供协助。但是,绝大多数是当事人一厢情愿,不然就是贪图赔偿金捏造事实。这些只要在电话中谈过就知道,因为他们没办法正确说明车辆编号或车祸当时的状况。差一点的,甚至连车种都弄错。”
“那么,有没有哪件案子被认定是有马瑕疵车造成的,结果却没被采用?”
富田对七尾的问题沉吟了片刻,接着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