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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转过脸,一把将他拉了起来,声音低沉压抑:“你是男子,只跪天跪地跪父母,更是一国储君,威严不要了?”
“那姐姐可是原谅我了。”
梓妤又没说话,太子站在她面前,眼中的欢喜随着她沉默又慢慢散去,眸光都黯淡了。
就在他失落的时候,听到梓妤说:“别站我跟前挡光了,坐。”
只是那么一句,太子脸上就染了笑,当即坐到另一侧。
“你出宫来,还有什么要事。”
虽然梓妤还是一副淡淡的神色,但太子能听出她语气里软和了许多,心中更是欢喜,先将父皇的交待说来。
“等家里事了了,我就进宫谢恩。”
明德帝是想见她,她懂得,只是闹了那一场,她对这个父亲多少是有些心寒。帝王家,再是对你宽容宠爱,那位到底是天下之主,遇到关乎皇权和可能威胁到他的事情,他第一反应便只有猜忌。
她看得明白,所以对帝王的心思更淡了。
何况还有惠和在前,惠和公主连生母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如今还困在皇寺中吃苦。谁知道她会不会又是下个惠和。
太子懂得她的感受,当日他又何尝不心寒。
他便不再说这事,神色也慢慢变得郑重,与她说起了皇后:“皇后……恐怕是知道当年的事情,她病得蹊跷,且并不是所谓的旧疾。当日你走后,我去探望,她脸上有着红肿,那是掌掴的痕迹。而且,她在你还在坤宁宫的时候,曾偷偷离开了一段时间,只是我这头查不到她的去向。”
梓妤瞳孔微缩,皱眉道:“怪不得那日我离宫的时候,皇后娘娘并不出来相见。是因为不方便相见。”
可是她偷偷去见了谁?
禁宫中谁又能随意走动?
再有是……“你确定娘娘知道我们间的事情?”
“应该是知道的。那日在围猎场的时候,你扑出来救我,我情急之下喊了你一声。父皇听见了,而……母后身边死了的那个宫女,我知道她懂唇语,小的时候,我还曾缠过她让教我。”
秋穗懂唇语。
梓妤又想到什么,震惊地看向太子,只见他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秋穗可能是母后杀的,为了不再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
梓妤浑身一软,想到那日见皇后,给她凤凰步摇的时候神色有些奇怪,说的那些话现在想想似乎又有别的意思。
“娘娘她……不恨吗?”
却还一直待太子如已出,亦待她万分的好,还保守他们姐弟的身份。
太子沉默。他也不知道皇后究竟恨不恨,又或者这里头还有别的原因。
他安抚还在震惊的姐姐:“这事再慢慢查。她于我有养恩,这么些年无微不至,如若要害我早该害了。”
梓妤攥紧了汗津津的手,良久才点点头,心头怎么都还平静不下来。
此际,绿茵来禀莫正清来了。
梓妤忙再打起精神,让他直接进来禀话。
莫正清知道太子出了宫,见到他的时候并不惊讶,朝两人见过礼后将事情前后都说来:“属下想着他们肯定要派人来探的,周边都埋了人,运气还算好,碰上了。已经着人去跟着,但那个人直奔了出城。是从南城门出去,走了官道。”
出城了。
“让探子小心跟着,千万不能丢了。南城门出去的地方,是往哪里?”
“眼下也不好下判定。”
太子此时说:“南城往外走,小地方是保定河间,大地方能到山西山东,更远的便是河南了。如若姐姐认为围猎一事与此人相关,他出城若是只到保定河间,就很奇怪,因为参加围猎的都是京官。”
哪里会要出城送信?
难道是故意迷惑,躲避追踪的。
然而梓妤却是一凛,这个时候,有人朗声道:“——河南!”
梓妤站了起来,见到许嘉玄大步走进来,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他脚下生风,来到她跟前,拉着她再坐下:“这个时候往外走,只能去河南,也只有一个人是从河南来,又碰巧在这几天离了京。”
——平王世子!
平王的封地就在河南!
梓妤亦想到了,所以方才那样吃惊。
她想起平王世子那张无害的脸,怎么也不能联想到一块儿。
太子皱了皱眉,那日他还送平王世子出宫,而且他哪里那么大的本事?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