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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也像现在这样,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嘤嘤地哭,一个轻轻拍她的头。
夏瑶的新工作好像在离姑姑医院不远的地方,离新搬的房子也似不到一站路。
经常许是不加班的时候,夏瑶会从公司直接走路去看看姑姑。姑姑还是老样子,时而糊涂,时而清醒。夏瑶总是在那儿坐会儿,听听姑姑真真切切的说话。姑姑不认识自己的时候总会问夏瑶是哪家的姑娘,然后拉着夏瑶说上好一会儿话,有一回还讲了从前夏瑶和夏林小时候的事情。夏林和小可也时常会来。
现在的夏季似乎越来越长,不仅原本白天的日长,似乎季节的时间也长了不少。这不,刚刚一阵夏季的炙烈日头刚刚上来,这夏天该还有很长一段日子要走呢。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关于我们走不出去的青春(六)凭借气场各自为政
七月中旬。周六下午。虹桥机场。
夏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机场,怎么上的飞机,等自己意识到的时候,人已经在机舱里坐定。
一个星期的连轴转此时终于长舒出一口气。疲惫感也才巴巴窃窃地继而滽了上来。
周六的飞机机舱很空荡,后机舱基本上没什么人,除了飞机引擎的隆隆声,夏瑶身旁带香港口音的中年男人眼见机舱空荡正欲起身换座位,航空小姐却是执意要乘客按照自己的座位坐着,理由是为保持机舱的平衡感。几相回合之下,航空小姐似觉得自己快下不来台似方才松口说,待飞机平稳起飞后才换位子比较好,事情方才落定。
航空小姐又走到夏瑶面前,恭敬地又温和地示意夏瑶端正坐姿以免飞机起飞时碰撞受伤,夏瑶稍摆正了一些因为空间拥挤而斜倚着为使自己舒适些、摆脱点疲惫的姿势。航空小姐方才走开,朝前舱去了。
半晌,那段嘀咕过后,香港男人又对着电话吼了几声,夏瑶余光瞥了一眼,也许也并非是吼,可能人长相比较斯文,于是声音稍微大些,便使人觉得有些不陪衬,就会觉得比较夸张,似乎是*的客服专职经理之类的来电,香港男人很有些老大不满意,没多晌电话信号似乎断了,机舱里响起了航空小姐的播音,提示飞机马上就要起飞,请大家系好安全带、关机之类的话,香港男人便没再继续。
夏瑶真真切切地收罗着这些碎语,静坐着,等待起飞。
客户的日程一改再改,周四终于确定下来了具体的出差日期。
童欣在广告公司混了几年,从信誓旦旦的Copywriter逐渐偃旗息鼓,再而PR,终于复转到Account Executive,几年工夫倒是一路飙到了Account Manager,但不管如何转换,她都一样地抱怨自己过着狗一样的日子,披星戴月很常规,风花雪月似乎就不正常了。
她曾在礼拜六的早上接过客户的电话后愤愤地说,
“妈的,有钱的永远是老大,我们从始至终都是奶奶的拉皮条的”。
听完童欣一大早在电话那头的咆哮,身在广告公司下游战线的夏瑶却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我觉得嫖客比较适合他们的称谓,广告公司则更贴合于老鸨,那么由广告公司再牵头的下家无疑就是小妓,基本没什么说话的权利,当然了,她们也有自己的手段,就是数据。唔,不排除老鸨联合小妓来一起哄骗嫖客开心的时候,也有嫖客越过广告公司直接钦点小名妓的时候”。
说到最后,两人在电话里哈哈苦笑。
童欣还不忘冷哼一声,边自问式地说,“这么做究竟不知为何”,边唾弃着说这是似自欺欺人的把戏。
只要抬抬头,大家也都会发现,其实嫖客哪有不心知肚明的道理。他们始终处于俯瞰的位置,当老鸨、小妓暗地笑称这次踫到冲头的时候,谁能说他们没有悄悄把对与不对,适不适合尽收眼底呢。
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棉絮里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套里还下着连环套吧。
套用马经的话来说,这是敌我阶级的矛盾,这种矛盾是深刻的,不可调和的。
只要活着。
敌我阶级或者夸张了,合作关系倒是有些像模象样的。在这个圈子里混着,没有不抱怨老鸨和小妓不专业、无法满足他们要求的嫖客,也没有不咒骂嫖客神经、没见过世面的老鸨和小妓。
但在表上,大家还都保持着一贯的富丽堂皇,谦和有礼的态度,当然嫖客时不时还是要摆点臭架子的。还是那句话,谁让老大有钱呢?
薛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