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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的暖風開得有些熱,扶夏脫去外套,兜里的名片一不小心掉了出來,剛好落在季晏承上萬塊一雙的手工皮鞋上。
這一幕落進眼裡,扶夏第一反應不是將名片撿起來,而是下意識先去觀察身旁人的反應。
季晏承眸光向下淡淡一瞥,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在意,甚至連方才舞池裡的事都沒問上一句。
想到這裡,扶夏難掩失落,嘴裡嘟囔起來:「有人私下給我塞名片,你難道就不生氣嗎?」
季晏承挑挑眉,眼神似有不解,但又帶著幾分玩味:「有什麼好氣的?」
「你這麼受歡迎,難道不是好事?」
都說占有欲是愛一個人的最佳證明,扶夏深以為然。
但這三個字,自對方的身上,他卻從來沒有感受到過。
怔愣間,身旁的人似是很輕地笑了一聲,接話:「肖讓說那人之前想買你畫廊里的《水墨江南》,被你回絕,今天是特地找過來的。」
跳舞時對方道明來意,扶夏當時也挺吃驚的。
沒想到這人這麼執著,為了買畫,竟是追到肖家的私人宴會來了。
「你把畫裁下來吧,我明早叫人去取。」
季晏承手指在門扶上敲了敲,話里是不容拒絕的強勢。
扶夏一秒回神,張張口,剛想解釋那副圖對自己很重要,不打算出的。
可轉念一想,這個理由未必能說服季晏承,遂斟酌片刻,只能換了個說法:「那畫已經有買主了,不好毀約的。」
可季晏承哪有這麼好騙,當即識破他這點小心思:「你不是說這畫只展不售?」
見人謊圓不回去了,季晏承收回視線,眼底的笑意漸失:「一幅畫而已,現在連我跟你求也求不來了?」
雖是用上了一個「求」字,卻是比那個被求的人姿態都要高上三分。
扶夏手指勾纏在一起,半張臉埋在路燈下的陰影里,低著頭,久久不見出聲。
直叫人會意。
「他們兩家有利益上的互通,這事也算賣肖讓個人情。」
勸說無果,季晏承話到最後,語氣明顯冷了下去,帶著幾分刻意的疏離:「既然夏老師不肯割愛……」
季晏承說著頓了頓,最終只是從他身上收回了視線,勾勾唇,一臉的若有所思:「那就算了,不勉強你。」
季晏承原本說好了今晚會陪他,但經過方才一番「討論」,車卻是在西郊別苑門口停了下來。
他說:「你先回去,我過幾天來看你。」
很溫和的一句,臨別還不忘叮囑扶夏把外套穿上,當心夜裡寒涼。
眼尾似是帶著笑,眸中卻看不出暖意。
最後在他額上留下一吻,轉眼,賓利的紅色尾燈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當中。
當時說好的只過「幾天」,可季晏承這一走,卻又晾了扶夏整整大半個月。
明知道季晏承此刻人就待在安城,可扶夏將電話打過去,永遠都只是助理接聽,得到的回覆也只有公式化的幾句——
「季總在開會。」
「季總在出差。」
「季總現在很忙。」
別的一句話都沒有,但又像是,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在如此日復一日的消磨下,扶夏心裡防線連連失守,逐漸開始變得坐臥不安。
季宴承嘴上說著不勉強,但其實,事事都在勉強。
終於,在聯繫不到季晏承的第二十天早上,扶夏獨自一人站在西展廳正中央,盯著掛畫那面牆安靜佇立了許久。
最後閉上眼,還是叫人把這幅《水墨江南》從畫框裡裁了下來。
打包好,給肖家人送了過去。
肖讓對此事原本已經不抱希望,收到畫的時候喜出望外,立馬把電話給季晏承撥了過去。
「你怎麼辦到的?我聽說他那畫當初怎麼都不肯賣,態度挺堅決的。」
彼時季晏承正在辦公室里批文件,夾著聽筒淡淡笑了下,合上鋼筆:「沒什麼難的。」
說罷沉默了片刻,不知在想什麼。
須臾後,才幽幽開口,一字一句道:「只不過是,了解他罷了。」
作者有話說:
季晏承:「老婆不聽話?看我精準拿捏他。(得意)」
第3章 扶夏,恃寵而驕
距離肖家那晚一別整整一個月,扶夏的手機上終於響起了季晏承助理打來的電話——季晏承要見他,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