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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默了一會兒,「……你走了嗎?」
「嗯?」
「早上,我看到你們坐車走了。」
「沒有啦,工作差不多結束了,他們利用周六去別地玩兒了。」
「他們……那你呢?」
「我沒去啊,還在賓館睡覺。」
「……」
「我聽說你們這兩天不能表演了,要不,你帶我玩吧。」
「……」
「我周天就走。」
「你……」
「半小時後,天安橋見面說。」她掛了電話,不容他拒絕。
蹲在院子裡修整圍牆的戰烏愣了半晌,才站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白灰。他快步走回屋,拉開衣櫃,裡頭根本沒有幾件像樣的衣服。他有些頹然,退了幾步坐在床沿,拿起手機想給柳浮聲打個電話說自己有事,走不開,可撥通鍵遲遲沒有按下去,腦中只有一行字:她明天就要走了。
24小時能做什麼?爭取什麼?改變什麼?
他不知道。
他很想去的。非常想見她。
他重新站起來,半個身子埋在衣櫃裡翻找,終於找出一件黑色的毛衣,款式普通,勝在是新的,不知什麼時候買的,總之就是從來沒穿過。
他三下五除二套上,帶著落寞和自嘲,站在鏡子前,發現還看得過去,自我感覺不算糟糕。他從一個黑包里掏出來一沓錢,二十幾張,深吸口氣,留了十張塞回包里,餘下的都帶在身上。
「阿母,我出去一趟。」路過院子,他對正在餵雞的阿母說。
「哎,好。」蒼老的婦人點點頭,「晚上給你留飯不?」
戰烏張了張嘴,支吾含糊道:「看情況……我不一定……還是……我先走了。」
他滿腦子都是柳浮聲,滿腦子充斥那天在洞內的情景,他是如何在四周一片漆黑的情況下,把男人的本能發揮到了極致。
趕到天安橋,柳浮聲已經等在那裡了,穿t恤和卷邊牛仔褲,外搭一件寬大的外套,一半頭髮向後梳起,扎了個半丸子頭,年輕漂亮又有朝氣。
「這幾天盡看山啊水啊的,好久沒見過樓房街道了,你不是在縣裡上的學嗎?帶我去那兒逛逛。」
戰烏點點頭,帶她去坐車。兩人先搭三輪摩的去了鎮裡,又在公交站牌等去往縣裡班車。他一路很沉默,也實在不知找什麼話題,心裡有個疙瘩,不停想,她老公是什麼樣的人,她又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而柳浮聲似乎嫌兩人挨得太遠,靠過去,抱住他的胳膊。
「你穿新衣服。」她像狐狸一樣眯著眼笑。
「沒有。」
她聳聳肩。
「你……你不怕被人看見?」他想把手抽出來。
「這裡誰認識我啊?」她笑道,「倒是你……躲什麼?」
「因為沒人認識你,你什麼都不怕了?」她不怕被人看見跟他這樣的人在一起嗎?不怕那些流言蜚語和背後嘲笑?
柳浮聲鬆開了他的胳膊。
戰烏有些懊惱,沉著臉站著,蠻好的一個開始,就這樣被他搞砸了。
「我一離了婚的女人,怕什麼?」柳浮聲知道他在顧忌什麼,剛才他那個話的意思似乎就是她是個去外地耐不住寂寞就約個pao的人。
戰烏有些錯愕,他並不是那個意思。
「你說的5路車來了,上不上?」柳浮聲白了他一眼。
戰烏回過神,5路車在他們面前風塵僕僕地停下。他抿了抿唇,忽然拽起了她的手,「走!」
那種堅定,好像要私奔一樣。
周六,鎮裡頭去縣裡的人不少,5路車上沒有位子坐。柳浮聲嫌上方的扶手不乾淨,抱住戰烏的腰,戰烏一手摟著她,一手拉著扶手,低著頭,憋半天,說了句對不起。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我呢,協議是簽了,離婚證還沒打,你要是覺得不妥、不行,下一站就下車。」她嘴上這麼說,手還是小媳婦一樣圈著他的腰,也根本沒有放他下去的意思。
戰烏搖搖頭,「無所謂。」
別說她沒打離婚證,就算她沒打算離婚、就是個打算出軌隨便玩玩他的女人,他也認了。因為剛才他忽然想通,她就算單身,就算未嫁,他戰烏又能怎麼樣?
他俯身親吻她的額頭。
她卻抬頭吻住他的唇。
本想淺嘗輒止,卻難以自控,舌尖勾纏著彼此,忘卻一切。
後排幾個沒見過世面的老太太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