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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他的身上还在不断流血,忍不住拦住他的手:“天戈,先给你自己止血吧。我不要紧。”
天戈摇摇头:“伯父把姐姐托付给我,我不能不管你。我走江湖经常受伤,没什么了不起。”固执地为我做好包扎。
我再也忍耐不住,泪水簌簌而下。
他温柔地笑了:“不要怕,我包扎都很小心的,不会把你弄痛。”
我注意到他脸色越来越白,还在不断的流冷汗,忍不住厉声道:“天戈,你自己快止血!”
天戈笑了笑,说:“嗯,好吧。姐姐等我一会,我到树林里处理一下背伤。”
我忍不住说:“你伤在背上,自己不方便处理,我来帮你吧。”
天戈摇摇头,说:“多谢姐姐。不过这样做对你名节有损,还是我自己来好了。”
我暗暗嘀咕:“还在胡说!明明是你怕我和你过分接近!哼!我就不知道么,这么防范我!”心里这么想,我可也没胆顶撞他,只好不情不愿地让他自己去林中处理伤口。
天戈摇摇幌幌走了几步,我目不转睛看着他,注意到他背上伤势极重,血肉翻卷,甚至可以看到白骨,不由得又是心痛又是着急,几乎忍不住要冲上去。
就在这时,天戈慢慢倒了下去。
我心头一痛,冲了过去,抱住了他。
他已经昏了过去,满脸的冷汗,面色苍白如死,口角慢慢渗出血水。平时高傲而光芒刺目的绝代风神,这时也就只剩下死亡一样的平静优美了,就如一片暗沉的月色。
我拼命忍住泪水,害怕有人经过看到,就把他抱到小树林中。他身材修长,个头比我高出很多,还好没我预料的那么重。不过我还是抱得有点磕磕绊绊,好容易满头大汗进入林中,松一口大气。
我犹豫了一下,翻过他的身体,察看他背上的伤势。——这一刀几乎是砍进了他的骨头。刀势狰狞可怖。看样子,我必须为他包扎疗伤才行。
但,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解开他的衣服,很可能我就会看到那个传说中的红月烙印——如果他真是是魔教镜月公主留下的孩子,那个传说中最可怕的魔教余孽。以天戈深沉冷淡的性情,如果我胆敢发现他的秘密,不知道他醒来会怎样反应,搞不好会杀了我也难说。
但,他毕竟是我的天戈弟弟啊!我怎能不管他?
鼓起勇气,我就待解开他的衣服,忙乱中粗手粗脚,竟然把他痛醒了!
他皱着眉,挣扎着一坐而起,惊觉我正打算为他解衣疗伤,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不觉眼现杀气,厉声道:“你……我要……杀了你!”
我苦笑了一下,低声道:“杀吧。我只求能救你。别的,没关系了。真的没关系。”口中说着,却还是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他微微颤抖,慢慢抹去我的泪,挣扎道:“姐姐——不可以不杀你。兰——”低低叹息一声,脸上现出极度的苦痛之色,颤抖着举起剑对住我。
我忍着泪,微笑待死。
他眼中神光离合变幻,似乎一时间万千情绪挣扎其中,忽然一声长叹,猛地呕出一口血,叹道:“也罢……不要接近我……我不想杀你……”一下子倒下,又晕迷过去。
这一次我及时接住了他倾颓的身体。
他全身火烫,开始发高烧了。
二、幽恨重重
我没什么办法,把他放在一块大石头上,扯了根布条去找水喂他。等我回来时,已经天色昏沉了。我喂了他一些水,在林中生了火,就这么抱着他过夜。
我不敢再为他解衣包扎。也许,在天戈心中,出身魔教的秘密比什么都来的沉重可怕。我解开这一层衣服,只怕也同时要解出一个血淋琳的真相,而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吧?我可以猜测,但绝对不能揭穿……
我静静看着天戈沉睡的脸,不觉痴了。
他晕迷中仍然极不安稳,不停地喃喃自语,声音忽大忽小,我也听不清楚他说了些什么,只是可以感觉到他似乎有着难言的心事。可我却没办法安慰他,也不明白他的心,只能在这样漆黑孤寂的夜晚,紧紧搂着他火烫的身躯,低声安慰着,聆听他强悍、激烈而凌乱的呼吸。不是不幸福的。
也许他知道,也许他不知道;也许他能明白,也许他不能明白。但,有什么关系呢?就让我一个人担当所有的罪,就算来日天火焚烧,或者独坠地狱,我亦何苦?
天戈,如果可以,我宁肯这样就是一生一世,如果可以……
然,我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