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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元梦飘散的意识慢慢聚集。
“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无论他说什么,都会成为临终遗言。她宁可元梦永远不说,她要他活下去。
“元梦?”北斗蹙眉仔细观测他的状况,他似乎不再像刚才那样神情僵硬。“你醒过来了吗,元梦?”
一双冰冷的大掌虚软地捧起琉璃的脸庞。她努力眨掉眼中的水意,不让它们模糊了视线,她要将元梦看个仔细,把他的身影深深启进心底。
千言万语,都变成无言的寂静。元梦迷茫的看着眼前飘忽的影像。不知为何,愈想看清楚,眼皮就愈沉重。
“琉璃,是你吗?”这不是在作梦吧。微弱的声音夹杂逐渐加快的喘息。“我有话想告诉你”
“元梦!元梦,你醒过来了?”敬谨福晋焦急地和四贝勒一跨进厅内,立刻变了脸色。“琉璃格格?你怎么”
退婚之后的两个家族势同水火,尤其双方怒气正闹在兴头上,恨不得抓住对方的把柄病快报复一场。琉璃却不要命的偷偷潜入清波苑来!
琉璃只无奈的看了他们一眼,回头对望元梦又将昏迷的模糊视线。
“好好休息,元梦。我会再来看你的。”
他迷离的眨了好几次眼,身体沉重得宛如大山巨石,连双手都无法抬起地紧抓住她。意识缥缈,无法确定自己是真的醒了,还是梦见他醒了。
“躺下吧,别再硬撑着。”温柔的细语像轻缓的催眠曲,将他推回梦镜。
他是不是梦到自己见着琉璃了?他想见她,想告诉她前些天在惠大人府上就想对她说的话。还有
“二贝勒这些天就是这样睡睡醒醒的,情况愈来愈糟。但是从没有像刚才那样反常过,居然坐起身子说”仆役的禀报被北斗狠眼射来的警告打断。
“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就在身边,病情当然会大有起色。”北斗笑着将琉璃拉开床边。
“那么谢谢你来探望元梦了,北斗。他伤势情况不太好,恕我不能留你太久。”敬谨福晋就当没看见琉璃,将这事淡化处理。
好歹人家也差点成了元梦的媳妇,急于探望也是人之常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那我不多打扰了,告辞!”北斗笑咪咪的拱手行礼,带着男仆打扮的琉璃就此离去,省得亲王回府瞧见了,又是一场麻烦。
琉璃一面流泪,一面回头。不行,她不能让元梦就这样走了。他这辈子受了十多年的孤寂折磨,什么温情都没享受过,怎能这样就离开人世?
“我不懂,什么叫‘兴亡二后,孝庄慈禧’?”北斗沿途不住思索。“我知道咱们开国之母是孝庄皇后,难道将来亡国的也会是位皇后?”
“别再说了。这些话要是不快点忘掉,迟早会惹来有之祸。”她一把抹净脸上的泪珠。
“我曾经听元梦的二妈聊过,元梦小时候有过人的天赋,能在梦中看见未来的事。不过,后来不知怎么着,这力量突然消失。”
“你会相信这种事吗?”
“本来不信,只当二妈年纪大了,说些荒谬故事解闷。可是刚才元梦的反应,代表二妈说的很可能”
“可能什么?”她不解地抬头看向突然呆望左方的北斗。
“你看过十二月开莲花吗?”
“你在胡说什么?”但当她顺着北斗的视线看向庭院左方时,震惊得说不出话。
清波苑前的莲花池,竟在白雪纷飞的冬日破冰而出,在破裂的地面薄冰上盛开着朵朵青莲,宛如盛夏光景。
“我跑遍大江南北,还没见过这种奇景。”
琉璃可没北斗那么惊奇,而是惊恐。“北斗,你看不见吗?”
“看不见什么?”
“那些莲花中央你看不见吗?”一个妇人的身躯正仰浮在碎冰池面,面容与莲花丛同样青白。
“莲花中央除了花朵就是冰,你到底要我看什么?”
北斗看不见?!琉璃本能性的躲在他手臂后方有一眼、没一眼的偷瞧着,冷汗已然渗出额际。为什么只有她看得见?池上贵妇眼角的痕迹是泪,还是池里溅上的水?
“元梦这儿还真是无奇不有。”他笑着转身离去。“夏月莲花冬月开。去年来访时,看这池里长的明明是白莲,现在居然摇身一变,全成青莲。”哈,奇也怪哉。
这里原本长的是白莲?
当她霍然明了的转回头时,池中不再有任何身影,只有莲花朵朵,冷冷的立于水间。
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