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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恒的想法不外如是,那么就让他来推波助澜一把,彻底断绝了周盈与郑恒同一立场的可能。
经过这场刺杀,周盈必然对郑恒避之不及,日后恐怕再也不会轻信郑恒的任何话,而她对郑恒的态度,也势必会影响到阿么的态度。换言之,有周盈和郑恒之间的前仇在,阿么和郑恒的关系永远不可能做到真正的亲密无间,嫌隙只会让他们越来越难以揣测对方的想法,致使他们在不同的方向越走越远。
思及此,兰若不由握着杯子轻笑。
郑恒以为握着他的把柄,就可以以此来威胁他?
可这样一个拉拢不成就将对手锄而去之的人,说出的话又会有几人去信?
兰若将身子向后倚去,选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竹榻的后背上,等着看郑恒如何洗刷掉这买凶杀人的阴狠名声,又要如何挽回阿么对他的信任。
莫何追着杀手跑出去两条街,才恍悟自己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计,匆忙调头折返凤袂楼,除了满地狼藉的木头碎片外再无其它,周遭人对此的纷纷议论让他一路吊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直接往府里赶。
周盈的腰扭伤了,赋儿正在用药油给她揉伤处活血,阿么在外厅里坐着,见莫何匆匆赶回了,招手示意他也坐下,向他问起当时事情的来龙去脉,莫何将过程一一与他说明后,二人俱都是沉默了片刻,但相互间的眼神却十分明了——他们想到了一处去。
郑恒名义上是来长安投奔,实际上是母亲特意为他请来的幕僚,荥阳郑氏多能人,郑恒的能力在其中算得上是翘楚,能说动他背井离乡的来这长安,恐怕也是花费了不少功夫,良将遇精兵向来事半功倍,郑恒确实是个可用以谋略天下的能人,可惜他无心图谋天下,那么郑恒于他便是个多余的存在。
这几个月来,郑恒对他多有暗示,阿么对此之装作是看不透,其实以郑恒的玲珑心思应当早就看明白了他无心政事,君子向来不强人所难,他本以为郑恒看透这些后会知难而退,打哪来回哪去,去不想他竟是越挫越勇,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大张旗鼓的开始“清君侧”,今日周盈侥幸险中求生,来日若是换了旁人,恐怕不会都是这般好的运气。
两人正相对无言,直至老管家的出现才将这沉默的僵局打破。
跟在管家身后的周茹一脸的形色匆匆,神色中是掩不住的焦虑,在看到阿么安然坐在厅中的一刻,周茹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下来,一直急匆匆的步伐不由顿了一顿,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却禁不住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今日她特意早起,熬了莲米桂花粥给阿么做早膳,端着汤盅去正厅时阿么正急匆匆的往外走,连一声招呼都来不及与她打便消失在门口,她放下汤盅匆匆忙忙追上去,也只是听见了马蹄渐行渐远声响,人早已出了府外没了踪影。(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苦恋无人懂
周茹有些失落的回到厅中,撇到桌案上展开的一张信纸,忍不住扫了两眼,却被上面的内容吓了一跳,得知阿么此去是以身犯险,她一刻也待不下去,忙叫人帮忙备了马车赶去凤袂楼阻拦,结果却是迟了一步,该发生的早已经发生过了,而她此行要来寻的人却也不见了踪迹,而在凤袂楼下摆摊的小贩却说亲眼看见有人从三楼跌了下来,周茹只听到这句脑子就“嗡”的炸开了一团,小贩的嘴开开合合的又说了些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跌跌撞撞的爬到马车上,一时茫然不知往何处去,稀里糊涂的就来了周盈府上。
其实她也不确定阿么一定就在周盈府上,但若是她真的寻不到阿么,能帮她去寻的也只有周盈一个。
这样无奈的现实让一贯高傲的周茹觉得自己像是处在一座荒岛上一样,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唯一可以依靠的偏偏是她最不想的那个,这其中的苦楚她说不出口,却不得不屈从这样的现状。
周茹突如其来的落泪让阿么很诧异,她自己似乎也被这反常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别过脸去胡乱用袖子擦脸上的泪痕,也顾不得是不是弄花了精致漂亮的妆容,很是狼狈。
好不容易擦干了眼泪,抬头时阿么已经站在了她面前,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周茹想要同他说话时只得将头仰起。
有些人因为放在心上,即使站在他面前时你不得不仰望,也会觉得这仰望让你异常的安心。
阿么之于她,一贯是这样的安心,他或许不知晓,不明白她的爱慕何以如此固执。但天底下男女之间的爱慕情愫,又有几桩几件能轻易的说明白?
一眼倾心误终身,向来是由心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