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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轻柔无比,一似春雨润入人心。然而听在初七耳中,却仿若一根极细的针,狠狠的扎入她心头,让她心内愈加酸涩不堪。
她下意识的加快了步伐,一个回手。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当关门的那声巨响传进她自己耳中时,她自己也不觉被惊了一跳。
反应到自己的事态,初七不禁闭眼苦笑了一下,她觉得自己愈发的心烦意乱了。
出了花厅不多远,她便见到四翠正立在那里,似是在等她。四翠面上的表情有些古怪,说不出是替她不平还是别的什么。
初七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思,走过去,她直视着四翠的双眸。问道:“爷是什么时候回来了?”他的回来,究竟是恰巧,还是有意为之。
四翠有些慌乱的别开视线,低声道:“奴婢刚出来,便见东家回来了。他行色甚是匆匆,看着像是急急赶回来的,一见了我便问宋夫人何在?”
初七点了点头,花有重今儿去了霓裳,因为打算要离开,所以他这些日子去的格外多些,想从那群管事与绣娘中挑几个灵活聪明些的接替。想不到他今儿一听宋芷儿来了,便急急的丢下诸多事宜赶了回来,看来,宋芷儿在他心中的份量仍是不轻。
她心内想着,便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四翠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忍不住道:“姑娘,其实您也不必想的太多的,东家他……只是恋旧……”
笑着摇了摇头,初七缓缓道:“你又哪里知道我想多了?走吧,陪我去见柳夫人!”
四翠张了张口,但见初七冷淡的神情,下面的话终是不敢说。她在初七身边已有好些日子,对初七的性子自然很是明白。初七是那种个性执拗之人,看着温和良善,甚好说话,实则外柔内刚,但凡她认定之事,便是八匹马也不能拉了回头。
她闷闷的跟在初七后头,直往柳书颜屋里走。这日天气甚好,柳书颜与沈别宴所住的小院之内,花已尽开,蜂蝶飞舞,花香袭人,春风剪剪,花瓣便也随之飘零。沈别宴正陪着柳书颜在院子里头散步说笑,眼见初七来了,便自笑道:“呀。初七丫头到了,可要我回避?”
初七见他也在,倒是不由一怔,旋即笑道:“早知沈先生也在,倒是我该回避才是!”沈别宴与柳书颜虽极恩爱,但因人在京城,他从前交游又颇广,一些必要的应酬也不能不去,因此平日陪着柳书颜的时间也并不甚多。正因如此,初七才会时时过来陪着柳书颜。
进他们二人一唱一和的样子,柳书颜不由莞尔一笑道:“瞧你们两人说的,索性你们便都回避了,留我一个在这里罢了!”
说着,又走上前牵了初七的手,笑道:“听说你今儿有客来,怎么这么快便送了人家走了?”
初七听见有客来这几个字,不由自主苦笑了一下:“还没走,不过已用不着我招待了!”她不欲再说这些,便岔开话题道:“我令三翠送来的衣裳,柳姐姐可还喜欢?”
这厢柳书颜还没来得及答话,一旁的沈别宴已看出初七神情有异,便在旁笑道:“你做的衣裳,哪有可挑剔的!不过就是不知那个客究竟是谁呢?”
初七见沈别宴追根究底,不由苦笑,抱怨道:“沈先生,你怎么就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沈别宴见她神色苦涩,心中不免一惊,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只哈哈笑道:“人谓碎碎平安,这砂锅么,迟早是要破的,我倒是觉得迟破不如早破!”
他这一番已有所知的话一说出来,柳书颜自然也明白了其中怕是另有隐情的,不觉峨眉微蹙,在旁附和道:“却是哪个不速之客,竟让我家初七这般的不自在?”
见柳书颜也加入了逼问的队伍,初七不由无奈的笑了笑,只得如实答道:“是宋芷儿!”
“宋芷儿?”沈别宴先是一怔,旋即醒悟过来:“就是有重的那个表妹?!”
他这话一出,连柳书颜也已明白过来,道:“有重在陪着她么?这孩子,怎么这般糊涂!”她如今是沈别宴的妻子,算来便是花有重的师母,以长辈口吻说这话,倒也不算过分。
抬眼看了沈别宴一眼,柳书颜忍不住蹙眉埋怨道:“你还不快过去看看,眼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别宴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却抬头对初七笑道:“丫头,你放心,有重是个有主意的,有些事情,他已决定了,就不会再改,你先告诉我,今儿是怎么回事!”
初七过来这里,原是抱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却想不到简单的几句话下来,倒把自己弄成了受了丈夫气,来寻翁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