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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潯、姜琢和朱刑警三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面部表情頗有抽搐感,像是在極力壓制什麼,安靜一秒後,他們異口同聲,虛心接受教誨,「劉隊說的是。」
說完,姜琢低頭,視線率先落在劉隊腰間的鑰匙串上,那裡掛著一張護身符,聽說是劉隊老婆特意去當地有名的寺廟求的,視線左移,發現沈潯也在看護身符。
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快要到目的地,沈潯從勘查箱裡翻出一次性手術衣、乳膠手套、發套、口罩等等。
全副武裝,只剩一雙眼睛裸露在外巡視周圍,看到姜琢下半張臉,沈潯提醒他,「可以把口罩戴上了。」
戴口罩既是為了防護,也是為了防止污染檢材,然而姜琢畢竟是姜琢,思考角度清奇,「我天生微笑唇,是該遮一遮,免得被人拍下來說我看見屍體還嬉皮笑臉的,傳到網上,我會被部分網友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警車平穩停下,警燈閃爍,案發現場在聿海區藍湖公園的小樹林裡,屍體是女性。
當地派出所的民警同志已經提前趕到,藍白相間的警戒線繞著屍體拉了一圈,保護現場。
不少圍觀群眾議論紛紛,有民警在維持秩序,有民警在訪問群眾做筆錄。
記得下午下過一場雨,地面未乾,有些泥濘,沈潯和姜琢頂著刑事勘查服,從警戒線下鑽出。
兩人口中的小阮法醫,阮溫茂抬頭看一眼,像是看到了救星,繃到不能再緊的神經稍微放鬆一些,「沈哥你終於來了!」
沈潯「嗯」了一聲,「這是第一案發現場嗎?」
阮溫茂:「胡哥說,大概率是拋屍現場。」
他口中的胡哥在痕跡檢驗方面是專業的,經驗豐富,結論可信度高。
阮溫茂繼續說:「已經記錄到屍僵,我有簡單地觀察死者的面部和頸部,感覺是被掐死的。」
沈潯把勘查箱側放在地上,邊打開邊問:「肛溫測過了嗎?」
「測過了。」
「面部腫脹,發紺。」沈潯先是用雙手擠壓,「頭顱整體無變形、無骨折。」
撥開頭髮,仔細觀察了一圈,「無附著物,頭頂部見頭皮搓擦傷,比例尺給我。」
阮溫茂把比例尺遞過去。
檢驗完頭部,沈潯又說:「電筒。」
阮溫茂雖然來分局不久,但人很機靈反應快,已經默契地舉著電筒照屍體的眼睛。
手指隔著乳膠貼上屍體眼皮,沈潯俯下身,透過放大鏡,「角膜中度渾濁。」
翻開兩隻眼睛的上下眼皮,「左右眼瞼均可見散在點狀出血點。」
「上下唇紺紫。」
沈潯想看口腔內部,屍僵的緣故掰不開,轉頭去勘查箱裡找開口器,扭動圓形金屬片後,電筒的光終於落到口腔里,沈潯看過去,「口腔黏膜出現點狀出血。」
繼續往下。
「頸部廣泛性皮下出血,頸前部喉頭右側見一橢圓形挫傷,大小為1304,頸前喉頭下方見一擦傷,大小為0202,胸腹部右鎖骨中段見0302皮膚擦傷,胸骨柄處見三處皮膚擦傷……」
「十指指甲發紺,左前臂上端後側見一處擦傷,大小0201,處女膜6點、9點有新鮮破裂……」
拿起物證瓶提取前,沈潯問阮溫茂,「第二次屍溫測了嗎?」
阮溫茂看沈潯的操作正看得入迷,他邊看邊記邊學,暫時性地忘了這回事,經過沈潯一問,這才急忙去拿數字溫度儀。
刑技隊的幾人忙活了大半天,終於提取完重要部位的分泌物和屍表附著物,進行了必要的記錄和拍照,屍檢暫時告一段落。
回去時,警車上,阮溫茂爭分奪秒,拿著筆在寫現場勘驗檢查工作記錄。
討論幾句案件相關,姜琢開始閒話,「小沈吃過晚飯了嗎?」
沈潯搖頭,「沒,剛點好外賣,劉隊一個電話就塞了過來。」
姜琢便說:「趁著解剖申請還沒批准下來,上解剖台前趕緊吃一頓,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阮溫茂放下手中的筆,加入話題,「姜哥說的對,不然解剖完一身的味道,再好的食慾也被熏沒了。」
沈潯微笑,「這倒不會,小阮你還是年輕,等你法醫做久了,就能百臭不侵。」
說到這兒,姜琢忽然想起什麼,「對了小阮,隔壁刑偵大隊的老朱讓我和你說一聲,以後周末別吃芒果,還有藍莓草莓也少吃。」
阮溫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