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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放的狠话,云娘毫不在意,我觉得她跟何祺交往甚密,应当知道何祺是说一不二的恶毒之人,但她还是这样大胆妄为,着实叫我意外。
许是这里毕竟是云娘的地盘,何祺孤身一人,只能任由云娘对付。
可我想错了,何祺这样的人早就有备而来。
何祺随意抓起桌上的一只茶壶,抛至窗外,瓷片碎裂的声音哗然。
不过片刻,楼下传来打斗声。
云娘皱了皱眉,当她看见窗台下站着一对密密麻麻的官兵队伍也是大吃一惊的模样。想来,她方才回客栈的时候也没发现四周早已布满了官兵。
“何祺!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计划,居然还能隐藏得这么深,当真是低估你了。”
“哼,从你不愿当我小妾的时候,我便知道其中有猫腻!”
何祺一身武艺都是陈冕的亲传。只一闪身便轻易躲过云娘绸缎的围捕。
趁着云娘和何祺的打斗,我急忙带着白召奔向过道出口。然而眼前局势混乱,众人厮杀成一片,大有敌我不分,见人就打的样子。
冒着如此紧张的情形,我一路将白召拖到客栈大院,想借此从后门溜走。
想到这里,抬脚刚要迈开,忽然感到头顶有重物坠下,我忙缩下脑袋护着重要部位等着被砸,不料那重物带着极重的喘息,道:“快,水井下,有密道。”
我止住惊呼,发现躺在地上的是受到多处刀伤的云娘。只是她方才音色粗重,竟不似她原来那般甜媚。
打开水井铁盖,下面幽深不见水,好似真有隐隐的一条通道。眼下逃命要紧,我不想跟白召无辜卷进他们的争端中,费了好大气力将白召扔下水井,耳边是官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我刚要纵身下跳,眼角余光却瞥见云娘嘴角淌着鲜血,纹丝不动地躺在那处。
不过转眼间,她竟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我向来是心软之人,不管怎么说这几日她对我们还算照顾,也不见强行逼问。此番见她这番模样,到底有几分不忍心。
咬了咬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气力,竟然把比我高出将近一个头的她也拖下水井。
井下有一根肉眼不可辩的黑线,连着水井盖,我左右一想,身子坠下的时候也顺手将黑线拉动,果然上方的水井被盖住,密道中最后一丝光亮也被遮住了,连着一起被掩去的,还有渐响的人声、兵刃声。
在这黑暗和空气薄弱的环境下,我忍住下坠时的不适感,抱着云娘很快就昏睡过去。
等我醒来,身下是厚实的泥地,所幸因此我并无太大的四肢酸痛,躺了半日便可如来时那般利索。
摸黑把白召和云娘一个个拖到通道入口,好在这长长的过道有长明灯点着,四周亦有轻微水声,虽然呼吸有些困难,但我却初次尝到劫后余生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跟前面的合并了~这些是新写的内容~
☆、淮河壁帆
过道里亮如白昼。
掬两捧水给白召润喉。红光投映下,可见他的眉间舒展许多。转身,刚想给云娘再灌点水,低头忽然对上一双充满探究的目光。
我惊恐大叫:“呀,你作甚这样看着我!”
云娘不语,只是一双略有所思的眸子好似枯萎的花枝下一朵含苞欲放的骨朵,犀利得好似要看透我整个人。
浑身上下不舒坦,我嗔怒道:“看样子你是死不瞑目。”
“要杀便杀,何必出言欺辱!”她出手奇快,黑影一闪,窄袖缠住我脖颈,勒得不能呼吸。
我又是扯她的长袖,又是对她拳打脚踢,老实说,我手劲很小,要不是她自己也受伤严重,我这几下子根本就是在挠痒:“放、放开!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救命恩人,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啃了,居然恩将仇报!”
“你救我没有其他企图?”她将信将疑地松了手,裹在我脖颈间绸缎终于滑落。
我喘着气,朝她翻了个白眼:“我有意中人,他是王爷,除此之外,我还能觊觎你什么?”
还未说完,云娘便低下头。
我以为她是感受到我以德报怨的诚恳,正洋洋得意,余光瞥见白召醒了。
“楼,主。”
我点头道:“你没事吧?”
“没有大碍,只是脑后被何祺那个混蛋敲了一下。啊――”白召看见我身后的云娘,提高音量惊道,“楼主,她怎么也”
“嘘,别这么叫我,她会听到的。”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