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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火铳制造办的人给他的书就是昭王所写,拾京看完,完全理解傅居对昭王的崇拜之情。
昭王的脸上看不到表情,他的一半脸都在药膏布条中包裹着,另一半脸是焦黑的,因为脸僵硬,他说话很慢,声音也是沙哑的,“公主殿下之前跟我说过,你,你对火铳很感兴趣,想跟我学吗?”
说完这一长串话,昭王弓着背,却像是不敢咳一样,压着在喉咙中咳嗽了两声,旁边的人连忙过来顺气递水。
拾京蹙着眉,看向他的目光柔了几分,带着些同情和关怀,慢慢移到他的双手上,想起一路上听到的关于昭王的事情,又想到傅居口中的昭王,心中泛起苦涩。
昭王顺完气,抬起头,见他的眼神,慢慢摆了摆手:“无事……火铳……你想学,我可以教……”
拾京回神,忽然想起今天是偷偷跑出宫来见南柳的。
他问:“你……你是王爷的话,我若跟你学……是不是就能出宫到火铳制造办?”
他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昭王,昭王知道柳帝君把拾京带到宫里去的事,他心中有猜疑,但什么事都好,唯独这事,若是他猜的那样,他就不能插手,也不能过问,而是要谨慎处理。
昭王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说出那句要教他火铳的话。
他有私心,因为他像。
他身上有他的影子,可正因如此,昭王若收了这个徒弟,必会引起注意,到时候若是起了流言……
昭王正在为难,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时,南柳来了。
她今日穿了件黑衣,外衣两开,露出修长笔直的腿和一双靴子,这不是宫装打扮,分明是从教场练兵刚回。
南柳心情似是很好,走过来,给昭王打招呼的同时,顺带抱起封泽,还捏了捏拾京的手。
“啊呀,王叔也在!最近身体好点了吗?”
昭王慢慢点头:“听说……桃花开,来走走……盛会的山防军备……都妥了?”
南柳神色高兴的点头:“妥了。”
“妥了就好。”昭王就这样转了话题,松了口气,又问道,“既然……办好了,就……一起赏花?”
“可。只是昭王要稍等,我让拾京见个人。”她说完,回头轻轻扯了扯拾京的头发,“曾经在昭阳宫里做过活的宫匠还真找出了几个家人失踪不见的,问了年纪后,有一个跟你阿爸差不多。说是叫姜福,年少时读过书,建元之前离的京,离开时二十四岁,跟家中说的是要到西南三州游历拜访名师,最后一封信是在云州寄出的,之后就没消息了。今日来的是他哥哥,你去见见。”
拾京一时间有些害怕,来的太快,他无法思考。
南柳见他的表情,轻轻笑了起来:“只是,你要拿什么去认亲?就看你长得像不像你阿爸了……”
这句话让拾京忽然一惊,微微睁大了眼睛。
“怎么了?见吗?我把他叫进来。”南柳让雁陵到林外叫人。
拾京还呆愣愣地站着。
他好像想明白了最近自己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他长得像不像阿爸这个问题,封明月问过,南柳问过,北舟问过。
可他们问的时候,是好奇。
接着是南柳的父亲,那不是好奇,那好像是在确定什么。
以及那个静静站在殿外远远看他的皇帝。
她未问过一句话,只是看着他,那种目光,不是给女儿相看人,而是和南柳的父亲一样,想从他身上看到另一个人。
是想从他身上看到他的阿爸吗?
他们认识我阿爸。
他们一定认识!
“草民姜平见过公主殿下。”
拾京被一个人的声音从思绪中拉回来,低头看着跪在南柳面前的灰发老人。
南柳拉过他:“来,拾京,过来看看他。”
那灰发老人道声得罪,抬起头,努力地睁着眼睛,细细地看着他。
拾京蹲下来,也看着这个老人。
见他第一眼的时候,他就知道不是。
拾京问他:“你家里走丢的那个人,平时……平时他的阿妈叫他什么?”
老人目光黯淡了下来,似也确定了他不是自己弟弟的孩子,但仍抱着一丝希望,回答道:“我们都叫他阿福,小福。”
“……他有没有个名字,叫笑笑?”
南柳惊奇道:“咦?你竟然还能想起你阿爸的家名。”
昭王的手猛然抓住轮椅的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