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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含章顿时有些失望,她想了想,对苏嬷嬷道:“你去把送信的人叫进来; 我有些话想问他。”
苏嬷嬷应了一声,给春暖使了个眼色,春暖与温含章对视了一眼,无奈地在她面前拉起了一架屏风。
温含章心中有些好笑。苏嬷嬷一直就有几分看人下菜碟的势利眼,先前温含章见李秉善与高健时; 因着这两人与府中都有些干系情分; 苏嬷嬷便不敢提醒她隔着屏风说话。但这回她要见的不过是一个粗鄙的兵士; 苏嬷嬷的腰杆子立刻就挺起来了。
等着苏嬷嬷再度进来时; 身后就跟着一个士兵模样的少年; 生得憨头憨脑,黝黑无比。
温含章和气地问了小兵几句; 顿时就知道钟涵为何叫他送信了。这人这段时间一直是在都督府伺候的。
她让人给小伙子搬了一个杌子,见他行礼后一直腼腆着不敢抬头; 便笑道:“别慌; 我只是想让你讲讲这段日子京城怎么样了; 跟我说说侯爷与卫大人手中都有些什么差使。”
小兵面上立时就松了一口气; 隔着隐隐绰绰的屏风; 他也看不清里面的夫人长什么模样,心中的紧张又放下了许多,认真道:“回夫人的话,皇上回京后,京中的贵人们也回来了,卫大人与侯爷现在都在户部帮忙。侯爷见小的没事干,就让小的出京给夫人送信。”
他想了想,又道:“现在京城里许多人都在找匠人修缮院子。另外吃食铺子也有开张了的。另有许多人家也在施粥放米,不过咱们侯府的粥棚还是很受欢迎,每日粥棚前都是大排长队。”
温含章不担心粥棚。离京前,她给叶、高两位管事都许下重酬,让他们在京里负责施粥的事情,又有钟涵随时盯着,两位管事绝对不敢做什么手脚。她现下最关心的是,地动之后皇陵发生了那么大一件事情,但钟涵在信中却只是寥寥几笔带过,并未详述。
这件事可是与他们一家子休戚相关,温含章看完信后便挠心挠肺的想知道后续情况。
小兵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道:“小的也只是听了一些市井流言,卫大人不让小的打听这件事。”
“无妨,你就当说出来给我解解闷。”温含章笑,“你若说的好,就重重地赏你。”
听温含章这般说了,小兵顿时眉开眼笑起来,温含章隔着屏风都能听见他喉咙中发出的咯咯笑声,不禁被他逗乐了。然后这位突然迸发真情实感的小士兵,就给温含章讲了一个十分传奇的故事,听得她左右立着的春暖秋思都是张大了嘴巴。
待到小兵领赏离开后,秋思便迫不及待道:“夫人,若是现下能回京就好了,京中一定十分热闹。”皇家的这出戏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宫中居然查了出来,十七年前有一个小妃嫔,生了皇子后被人用一个死胎将皇子换走了,小妃嫔为着此事哀痛不已,早早便逝去了。皇上知道调查结果后十分气愤,将当年做恶事的人锁起来严刑拷打,才逼问出小皇子被人送到了高潭县乡间,现下皇上已经发下命令,要户部查找十七年前落户高潭的人家,务必要将皇嗣安全带回。
春暖送人出门,训斥秋思的任务便移交到苏嬷嬷手上,苏嬷嬷悠悠道:“我看那小子说得不清不楚,谁是坏人,皇子怎么出的宫,都不知道。小皇子都丢了这么多年,若是有人冒认皇嗣,京中就要再起风雨。老爷让咱们在道观待着,许就是不想府上沾染上是非。”
秋思听了苏嬷嬷的话,只是嘟了嘟嘴,她比起从前长进了许多,也知道温含章并不喜欢她口无遮拦的模样。
苏嬷嬷还想与温含章说说老太太水陆道场的事情,之前过来时温含章便想着一块办了,抬头一看,温含章却在发呆。她犹豫了一下,便拉着秋思悄悄退下了。
直到夕阳西下,温含章才呼出一口气。
皇上这是已经等不及要把卫绍推到人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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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钟府。
这一次地动,府中不少屋中掉了瓦片下来,庭院里也倒了许多树木,但阖府只有一道抄手游廊在地上出现一条裂缝。总的来说,需要修缮的地方虽多,但都是属于小工程。
京城处处热火朝天,管事们在府中也请了工匠在修补地面,因着出现问题的游廊离正义堂十分接近,书房中便不时能听到前头发出的尖锐声响,衬得书房中的寂静十分突兀。
钟涵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再问一次:“皇家认亲不会只凭着胎记与皇上一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