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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悦��
心绪瞬间有了难得的激昂,却旋即恢复了平静。
白冽予俊美端丽活路容颜上瞧不出分毫起伏。年方十七的他,交错着利落与柔和的轮廓让承继自父母的容貌更添了一分纯净的气息。
似浅实深的眸子偶尔会露出属于少年的张狂与傲气,却更多的是无从揣度的深沉难测。
他松开了原先揪着床帷的指,转而起身下床梳洗。
回到山庄至今,也已是十多天过去。
将长至背脊的长发束起、着上一身素雅长衫。闲淡出尘的气息漫开,先前的杀意恨意仿若不曾存在。
八年来,对于心绪的掌控,他早已收放自如。
打理好后,白冽予取过长剑正待院中稍作练习,却在望见被置于角落的书册时停下了脚步。
册子的封面简单的书了「冷月」二字。对外人而言或许会摸不着头脑,但身处山庄核心的他不会不了解这二字代表的意义。
将册子收入怀中,而后,推门出屋。
一如山庄内苑的众多院落一般,他所居住的「清泠居」也是由一个相当雅致的小园与屋子结合而成。屋前有一块不小的空地。自三岁开始逐步学武,他几乎都是在此练习父亲所授的剑法……直到他因青龙下的毒而倒下为止。
那时,没有人察觉到他体内的毒,连八大护卫之一的毒君于扇也没能发觉,只以为是莫名其妙的怪病。他的身子一天天衰弱,高烧不断、咳嗽不止,连经脉也禁不起如此摧残而欲断未断。而山庄的众人只能努力的寻找名医名药,却始终没能治好。
时逢柳林山庄老庄主六十大寿,白毅杰自也在受邀之列。可他眼见次子一天天衰弱,又怎忍心离开?但妻子兰少桦却希望他能藉此次江湖豪杰群聚之时,探听「医仙」聂昙的下落。白毅杰几番思量后终于还是选择前往。其中,八大护卫去了六个,只剩毒君及万志云留守。四个孩子也去了三个,仅留下兰少桦照顾病重的次子。
这,正是青龙千方百计制造出来的机会。
就在那个飘雪的夜里,他杀了兰少桦、毁去白冽予幼小的身子。他甚至企图在那幼小的身子上头留下一生都无法消去的印记,对那个一直信任着他的孩子――白冽予的资质太过优越,青龙容不下这孩子的存在。
那一夜的一切,几乎让整个山庄笼罩于绝望之中。
直到先前寻觅已久的医仙聂昙出现。
聂昙接回了白冽予的手脚筋、消去了他身上的伤痕,甚至给他恢复经脉的可能。为了恢复武功、为了亲手报仇,白冽予拜聂昙为师,离开故乡前往其所隐居的东北潜修。
一去,就是八年。
八年来他从未回过山庄,自也有八年不曾在这屋前的空地习武。
而八年之后、回到山庄这些日子以来,他又开始了以前的习惯。所用的兵器,也一如当年的选择了他最为喜爱的「剑」――纵然即将踏入江湖的「李列」用的并不是剑,而是他四年前另学的鞭。
对于打小修习的剑,白冽予一直有一份感情在。而之所以习鞭,则是为了在踏入江湖之后以另一种形式隐藏之计的实力。
望着眼前开阔的空地,白冽予握上剑柄。
此剑名月魄,是八年前离家前父亲让他挑的,出自名匠冯二之手。
微一使劲,月魄乍然出鞘。清泠幽光笼罩剑身,不寻常的凉意透出,而在真气贯入剑身之时转为透骨冰寒。
八年相伴,月魄早已不仅是一把配剑,而几乎成了白冽予身体的一部分……
剑身忽动。
脚步迈开,躯体随之移转。清冷幽芒仿如流光,身形畅如流水。剑法随性施展而出,人剑为一。刹那间仿佛化为一泓清流,奔流于山林叶影间。
人剑流转灵动,没有分毫杀气,只有一份出尘脱俗。闪动的银芒映上俊美端丽无双的容颜,说是练剑,却比任何舞姿都来得撼动人心――却在此时,异变陡生。
一道掌劲挟势闯入剑网,朝白冽予胸口直袭而去。察觉到来人的身分,唇角因而微扬。毫无滞涩侧身避开掌劲,身形一旋,足尖一点,已然飞身而起朝来人袭去。
流光化作白虹,依旧看不出杀意的一剑,却已凌厉迅疾的直取对手咽喉。
那人不是别人,却是白飒予。见弟弟此招来势凌厉,他也不闪避,沉稳如山静立原地,双掌劲力暗蓄,而在长剑触上咽喉的前一刻身形一沉。
长剑掠顶而过。不等弟弟收剑回防,双掌已然趁此空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