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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地的一刹那,他还想立马爬起来。可惜眼前金星乱冒,摸不着东西南北。双手疼得变了形,就跟爪子一样,根本用不上劲儿。他斜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粗气。心想:来不及喽,议长的飞轮肯定把那家伙砸成了肉饼!,
议长大人的飞轮很容易辨认,歪在那儿翘起老高。议长竟然没被砸在轮子下!肯定轮子掉地上的时候他还在里面——不过,说不准那安全袋倒真有可能救了他一条命!
路易爬了过去。
这克孜还喘着气,只是神志不清。看不到他脖子在哪儿,也就谈不上被砸断了。
路易摸出激光器。绿幽幽的针状光束刺破了安全袋。这家伙总算还有戏。
接着再干啥?
路易突然想起他一直渴得要命——找水喝。
那阵头晕目眩的劲儿好像过去了。他颤巍巍爬了起来。他知道唯一可能的水源在哪儿。
路易走下去。脚刚一碰台阶,他浑身都觉得麻。肌肉太累了,似乎再也承受不住任何震动。
吃了好一番苦,他才挨到乃苏的飞轮前。看看那怪物的显示盘,他禁不住摇了摇头:谁也别想给他偷走,因为他那些玩意出奇地隐秘。不过,路易还是找出了水龙头。
水挺温和,跟蒸馏水一样没有味儿,但绝对解渴。
路易可真是喝了个够。喝完,又从食物槽里弄出块砖状的东西,尝起来味道挺怪。他决定还是不吃为妙。说不准里面加了什么添加剂,危害人体的新陈代谢。谁知道乃苏留了几手。
他脱下鞋——这是他首先想到的可用容器——给议长大人弄了点水。水缓缓流进这克孜的嘴,他竟在睡梦中吞了下去,脸上呈现出笑意。路易还想再给他弄点,可没等爬到乃苏的飞轮前,他却筋疲力尽地瘫在地上。
他索性蜷起身来,躺在平地上,合上眼。
安全。现在是平安无事了。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按说他头一着地,就该马上睡过去。他愣睡不着,心里j总是放不下什么东西。酸疼的肌肉让人吃不消,胳膊、腿都有点痉挛,再加上那种担心掉下来的恐惧萦萦绕绕……还有什么东西隐隐约约……
他又龇牙咧嘴坐起来,没好气地咕哝:“天理何在?”
莫非是担心议长?
瞧他睡得那个香劲儿j身子蜷成一团;耳朵紧贴着脑袋,只露出两个鼻孔;呼吸非常短促,但挺有规律——这没问题吧?
想必乃苏会清楚好坏,姑且让他睡吧。
“天理何在!”路易愤愤不平,气喘吁吁。
现在他也是孤零零一个人,感到有点寂寞。完全没有了早先他独自隐居时的逍遥自在。别忘了,他还得照看别人。他这条老命保住保不住,全看乃苏怎么哄那个把他们当罪犯的女人了——那个疯狂的秃头女人!难怪他睡不着!
辗转反侧……
无奈中,他瞥来瞥去——他的飞轮。
飞轮趴在地上,后面拖着爆了的皮袋。乃苏的飞轮紧靠在旁边。再就是议长的,离他本人很近。怎么还有一个飞轮?配有适合人体的鞍座,但没有安全袋——总共四辆飞轮。
起初路易口渴,没寻思过其中的含义。现在他猛一激灵:泰莉的飞轮!它肯定是挂在体积较大的车后,否则,怎么没注意到呢?没有了安全袋——安全袋跑到哪里去了呢?
飞轮一翻,泰莉肯定是掉下去了。
或者,在速度为两马赫的情况下,消音器失灵,被生生拽走了。
乃苏曾经说过什么?她的幸运显然并不可靠。议长断言:如果她的幸运不灵,那么她必死无疑。
她别无生路,肯定是这样。
路易叉想起她的话:我跟你来,就是因为我爱你。
“糟糕的爱,”路易不无伤感,“碰上我是你运气不佳——怪谁啊?”
他蜷起身子,竞慢慢睡着了。
也许是过了很久,路易猛地醒了过来,发现议长正低头瞅着他。满脸的橘红色毛显得眼睛更为突出,而且,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欲望鼓动的眼神……他问:“你能吃那食草动物的东西吗?”
“我不敢尝。”路易实话实说。经这么一提醒,他突然听到自己肚子里也一阵阵咕噜噜响。饥饿使人忘却其他的一切。“咱三个人当中,我觉得,只有我根本没有食物贮存。”
瞧那欲望鼓动的眼神,莫非……路易的头发根全竖了起来。他压低嗓门,尽量显得很沉着:“你知道你有东西吃,问题是你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