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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公主不着痕迹的长长的松了口气:“您要是有赏赐,他们这面子可大了,甭管是先给还是后补上的,他们都只有感恩的份儿。”
潮生一笑。
说实在的看信的时候她也很惊讶,没想到何月娥还有想开的一天,竟然就嫁在昆州了。对方潮生虽然没有见过,也不了解,可既然何云起和大公主能放心许了这门亲事,那对方人品肯定错不了。
至于何月娥这位堂姐……潮生觉得她本质应该不坏,只是没得人好好教导抚养,又在温家沾染了一身坏毛病。跟着大公主这几年,大公主肯定给她治得差不多了。
这可真算得一件喜事。
十公主带着点笑意,压低声音问:“娘娘的千秋将至,我们正为了送什么礼犯愁呢。”
“啊?”潮生笑着看着她。
潮生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和要过寿的人商量寿礼的事儿。
十公主笑笑:“我们有多少家底儿,您都知道。送得薄了,觉得过意不去。要送得厚重,我们又掏不出来。昨天十三妹妹她们几个都去找我来着,十三妹妹还说要把她那对联珠瓶送你。那可是她最心爱的东西了。我觉得嘛。娘娘您也不是那种生着富贵眼,会挑重嫌轻的人……”
潮生一笑:“心意到了就成,送什么东西其实无所谓。十三妹妹的那对瓶还是让她自己留着吧,送了我也是白搁在库里头。”
十公主说:“我也是那么和她说的……其实她女红不错,只是现做衣裳有点来不及,绣个帕子倒是能赶得上。”
潮生点头说:“帕子就很好。你光说她了,你打算送我些什么啊?”
十公主瞅她一眼:“啧,哪有问自己寿礼的啊?放心吧,我也肯定不会空着手的——先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我就等着了。”潮生说:“要是到时候送得不合我意,寿面就没你的份儿。”
十公主哀叹:“这还是亲嫂子呢,怎么这样小气,一碗寿面都舍不得给人吃。”
潮生摸下脸颊,又老了一岁啊……
当然,潮生现在的年纪绝不算老,二十三、四岁,放在现代绝对是青春妙龄,可是放在这个时候,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而后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年少的美人,个个水灵灵的象小嫩葱一样。就比如那天见的那个林氏……
天气暖和了倒也有个好处,四皇子又回来用午膳了,有时候还能偷闲歇个中觉。他的冠带衣履除了勤政殿,大多都放椒房殿这里。
潮生和四皇子一起歇了一会儿,她一直没睡踏实,索性转过身来趴在枕头上,仔细打量四皇子。
四皇子也还没到三十岁,而且他还没蓄须,看着更显得年轻,仿佛还和当年潮生在宜秋宫初见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其实是有变化的,他比那时更高了,成熟了,也沧桑了。眉头、唇角,都有细细的皱痕。
一晃,他们相识都已经十多年了一一可真快,不知不觉,时光就象江水,滔滔不绝的淌走了。
午后的阳光斜照在帐子上,雕花的窗棂将阳光切割成无数碎块儿,映得新换的白绫弹墨帐子上一片斑驳的光影。日影微微轻移,照到了四皇子的脸上。
他有些困惑的皱了下眉头,头扭向一旁。
这种时候他没有平时那种老成,倒显得很稚气——跟他儿子们的表现一样。潮生趴在那儿无声的笑。
四皇子到底还是醒了。
“什么时辰了?”
“还没到未时。”
四皇子嗯了一声,伸手揽过潮生,重新闭上眼。
“怎么今天清闲?”
四皇子嘴角微微上扬:“偷得浮生半日闲……反正事情搁在那儿又跑不了,晚些再去办也不迟。”
潮生脸颊贴在他胸口,隔着薄薄的里衣,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温热。
远远的,似乎有鸟儿在殿外婉转啼鸣。
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
四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她的长发,潮生的头发绵密而柔软,象缎子一样顺滑,细细的发丝在指隙间滑过,那种微痒的暖暖的感觉令人上瘾。
他想起今天上午的事情——宫人上茶的时候,袖子带翻了杯盏,茶泼到他的袍子上,然后那个宫人又慌忙的要替他擦。
这种把戏,未免太没新意。但是招数不在于老不老,只看有效没效。那个宫人惊惶的抬起头来时,一头浓黑的乌发,肤凝新脂,水汪汪的眼睛,绝对称得上一句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