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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言之有理,可就此干等下去……”
“闭嘴!”赖胜拍胸道,“该出手时自然会出手。这事只管交与我赖胜便是。”
此时,奥平贞治插言道:“大久保大人,一切都交与金吾大人家老吧。中纳言有如此出众的家老,怎会欺骗内府和黑田大人?”
究竟谁的话更有理,一时尚难判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便是正听着他们对话的小早川秀秋,面上甚为尴尬。他正浑身战栗,紧张地盯着山下。
“既然奥平大人这么说,且交给你。”猪之助并没立刻闭上嘴,“鄙人乃黑田大人精心挑选,我家大人亦对鄙人寄予厚望,说万一有变,绝不能袖手旁观。”他在胁迫秀秋。
“哈哈。”奥平贞治笑了,“是啊,鄙人也一样。若在山下,此时在下早已拿下许多敌人首级,如今却在这里无聊观战。唉,万一有个风云突变,在下岂可两手空空下山?”
东军派人监视秀秋一事,大谷吉继和三成毫无觉察。假如西军先派人监视秀秋,结果又将会如何?吉继和三成确是疏忽大意了。自以为聪明绝顶、妄图见风使舵的秀秋,此时不得不品尝苦果。松尾山上的小早川秀秋还在犹豫不决时,南宫山情形又如何呢?
南宫山山顶,吉川广家、毛利秀元、尅�Ь妥凇⒏T�肟〉热嗣嫦虮北叽咕��蛔峙趴�笫啤6�铰矗�な��摇�补�禄萸怼⒊ぴ�也渴⑶椎热嗽蜃菹蚺耪蟆�
山上的吉川、毛利等当然岿然不动。但山麓情形就截然不同,因池田辉政和浅野幸长等部在向他们逼压过来。最为慌乱的当数安国寺惠琼。三成已数次派人到他阵中催战,同时责问吉川和毛利为何按兵不动。也难怪惠琼会受到责难,当初三成决定发动此战时,他曾信誓旦旦表示,定会把毛利诱出来。当时惠琼满怀自信,他认为战场上的人与平时不一样。只要开战,年轻的秀元定按捺不住。而只要秀元应战,一切就好说了。
可秀元一见惠琼,却没精打采道:“小将尚年轻,不能指挥毛利全军,因此只好委托与吉川广家大人。”
惠琼陷入了苦闷。一个饿极了的人,面前摆满山珍海味,却不允许吃上一口,心中之焦急不难想象。今晨惠琼正有这种心绪。
事实上,让毛利驻扎南宫山的正是惠琼。他坚信,即使毛利辉元不亲自出马,决定这场战争胜负的照样是毛利氏。只是,他没料到家康会西进,且即使家康来了,他也从未想到自己会一败涂地。
一旦开战,就非让毛利参战不可。只要拥有这种自信,尽可先让三成着急一阵子。因此,为了不让这些珍馐贬值,惠琼力阻毛利进入狭小的大垣城,也未让他们匆匆去进攻赤坂,而是把他们留在了南宫山山顶,想于恰当时机,卖个好价钱。惠琼的算计自是无错,因为三成急得直跳,两军诸将也全把期盼的目光投向了山顶。事到如今,各方均意识到了毛利军队的价值。战后的毛利辉元自将手握重柄,他等着沾辉元的光。到时候,安国寺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他惠琼既是将才,亦是圣僧。
吉川广家却一直让安国寺深感头疼,虽然他乃毛利氏人,却显然心向家康。此际一听秀元要将责任推给吉川广家,惠琼大急:“这算什么话?今日阵中,大人代表中纳言,又是已故太阁养子,还代表少君,乃两军总帅,嗯?值此决战之际,您却要把指挥大权交与吉川大人,如何使得!万一失利,您就甘愿自戕?到时,世人定会说,大人胆小懦弱,把指挥权柄让与他人,最终落入敌手,被人耻笑。难道大人甘愿忍受此奇耻大辱?”
能言善辩乃是惠琼最拿手的本事。在惠琼的再三责问下,秀元理屈词穷,只好答应出兵:“是我不对。我立刻出兵,从背后袭击敌人。”
“理当如此。家康都已把手伸到了关原。你从背后发起攻击,金吾中纳言则从松尾山袭其侧翼,如此一来,我方自可大获全胜。”
惠琼的话的确入情入理,毫不夸张,却只是纸上谈兵。不但松尾山上的小早川秀秋怎么也不下山,南宫山上的秀元亦按兵不动,结果惠琼自己成了池田辉政和浅野幸长攻击的靶子。
说惠琼喜逞口舌之利毫不过分。他的见地和算计、对毛利氏的诚意、对丰臣氏的好意,实无可挑剔。但,在池田和浅野的猛烈攻击下,他的不懈努力全部化为泡影。
听到枪声,惠琼面无血色地从床几上站起身,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慌慌张张奔向长束正家阵地。
他原本对长束正家并不怎么看得上眼。尽管正家把古已有之的面积计量单位“反”由三百六十坪一反改为三百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