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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已经不是在看书了吧……”
“是啊。”他颇有些被戳穿的遗憾,“我看书和计算机的保存写入一样啊,只是机械地记住里面的内容,丝毫感受不到乐趣了。”
“从小养成的习惯?”
“虽说也是一种习惯,但其实也是一种天赋。”他说,“知识一进入脑海中,就开始自动分类整理归档。还没琢磨出味道来,就已经全部处理完成,想要随时可以取用了。”
虽说是天赋,但对于人生来说,却是一种缺陷了。
“看书也是无聊人来打发时间罢了。”我淡淡地说着,顺手从一边拿了一张书签夹上,“并没有任何意义。”书上都说,王子和公主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但事实上搞不好王子包情妇,公主养面首,第三年就闹离婚呢。
“所以也只是稍许有些遗憾。”
时间已经接近了中午,一般派克会做饭的,但是今天派克陪玛琪逛街去了——姑且认为她们是去逛街。“快中午了,一起吃饭吧。”
“好。”
曼彻斯特虽然是个小地方,但总算是个城镇。休息天的时候,商业街干道上也有不小的人流。温暖的阳光照得街道都暖洋洋的。
“这种天气,应当适宜郊游吧。”Sky抬头看天气说。
“我觉得适宜睡觉。”我懒洋洋地躺在西餐店的椅子上。所谓春眠不觉晓,也就是说整个春天和猪一样睡死了吧。
我点的香草海鲜炒饭很快就上来了,但Sky点的通心粉却迟迟没有被送上来。我并没有动手,只是看着冒着热气的炒饭。
“团长?”他提醒我可以吃饭,不要发呆。
“不急啊,又没什么事。”我说,“等你的上来了一起吃好了。”
“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他忽然说。
“奇怪什么?”
“团长成为团长的理由。”微微眯起眼睛,Sky的嘴角露出些许笑意。
你想问我懒成这样,怎么当人团长的是吧?我抽了抽嘴角,没说话。
“但是不可能没有理由的。”Sky说,“我可以随便分析一下么?”
“你的职业病?”
“可以算是吧。”他笑了笑,“我忍了很久了,都没找到机会说。”
“谢谢你忍得很辛苦啊。”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团里不正常的家伙还真多。
Sky微微侧着头,从这个角度看去,更加女性化一些。他微微停顿了那么一下,像是思考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似。“建团初期是六个人吧。”
“没错。”
“旅团初次成立的时候大概在八九年,是六个人。也就是说之后还有六人加入,我没见过的共有四个。”他说的是富兰克林、剥落列夫、玛琪和库哔。
“虽然不算是秘密,但我还是觉得惊讶——这就是你所得到情报?”
“因为黑道渠道取得的情报我知道很多。”Sky说,“据我所接触到的团员。飞坦、芬克斯、派克、信长、窝金,夏洛特——除了夏洛特是不久前加入的,其他成员至少入团四年以上。就他们的脾气性格而言,让他们屈服要比杀死他们难得多。”
“团长究竟是用什么方法使得他们臣服的?”
他面前的桌子上空空的,通心粉还没上来,只有一杯白开水在阳光下荡漾着。
“你加入旅团的理由呢?”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提了一个。
“我?”他叹了口气,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没地方可去吧。”
“大家都是一样的。”我叹了口气说,“我只不过在收留无家可归的流浪儿罢了。”
“……”
“我难道就这么没有王八气?”我说,“不是说领袖人物振臂一呼,就万众响应的么?”
“团长,你的笑话很冷。”
我耸了耸肩,把身体坐直了——那种快要睡着的姿势,怎么看都不会有王八气的。“在你看来,臣服的理由,在普遍意义上是什么?金钱、权力?”我说。
“是这样的。”Sky说,“每一种行为之后都有利益的趋势。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吧?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的确是这样,但是,你忘了一点。”我说,“流星街是比你想象中更病态的地方。它在我们生产出这种念头之前就已经活生生地扼杀了它。”
欲望是怎样产生的?当然是因为不足。
哪一部分不足,就有哪一部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