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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愚也冷着脸,他第一次发觉夏秋冷静得可怕。
夜风起,心里跟着凉,陈若愚打了个寒颤,问夏秋:“要是苏黎姐来了呢?”
“她不会来的。”夏秋笃信,“她要生了,李洲不可能会让她来冒险。”
“所以呢?所以拖几个小时到底有什么意义?”
夏秋心里烦,其实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想怎样,当时只是草草下的决定。
但还是低声宽慰:“我只是觉得马季不是真的要你死,苏黎替你挡得没意义。”
。
马季回来时,恰好晚上十一点半,距离第二天仅剩半小时。
夏秋呼了口气,心里隐隐有种死亡倒计时的惧怕。
只是她没想到,马季在前十米,后面远得只见轮廓的人,也跟了上来。
“哥!”陈若愚先惊叫一声,“我们在这里!”
“你也叫!”马季拿棍子指着夏秋,“叫何知渺过来!”
夏秋抬头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吐出:“他不是正走过来么?你看不见?”
“操。你妈!老子让你叫!”马季说完就朝夏秋的小腹一棍子挥了下去!
“啊——”夏秋痛得冷汗直冒,像是能感觉到自己皮骨正在分离。
何知渺闻声从黑暗里近乎狂奔过来,呼了口长气说:“马季。”
“何知渺……我们好久不见了,三年?还是五年?”
“你先放人,我们俩怎么叙旧都行。”
马季把玩手里的棒球棍,绕到夏秋身边,饶有兴致地扯开夏秋的衬衫。
“你他妈松手!”
“松手。”
陈若愚和何知渺近乎同时出声,只是语气不同,一冷一热。
“哦?你还有力气吼?”马季反手又冲着陈若愚的膝盖打下去,惨叫刺心。
何知渺烦躁地点了根烟,面色淡淡,说:“放人。”
“哈哈我没听错吧?你让我放人?”马季夸张地笑,夏秋静静地哭。
“你弟弟报警抓我跟我兄弟,我马子流产差点废了半条命,你何知渺雇人在法庭上整死我。”
马季说完站起身,棍子指着何知渺的头,一字一顿地问:“你说。”
“你说说看,到底你们哪个不该死?!”
“那你放了夏秋!”陈若愚低吼,“放了她!”
马季背对着他大吼一声:“给老子闭嘴!轮不着你说话!”
何知渺在白雾后眯眼,沉吟道:“我一个人来的,我还,你放了他们。”
“你怎么还?公平点,我未出生的孩子只抵一条命。”
何知渺笑了笑,“还有谁死了么?”
马季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前跟他干一架,可他脑子不乱,知道他不能离开人质。
马季压着怒火,舔了舔嘴,啧了一声。
他从头到脚扫了眼何知渺,说:“还有我跟我兄弟这几年的牢房钱。”
何知渺嘴角的弧度讳莫如深,“你要是图财,那咱们慢慢叙旧,何必打打杀杀。”
“我知道你有钱。”马季侧身点了点陈若愚,“他妈有钱。”
何知渺闻言脸色一沉,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马季说得心虚,但见何知渺此刻局促的神色,他才多少有了点把握。
他先走上前,丢了手里的棍子,说:“我教训了他们一顿,扯平。”
距离何知渺不过三步路,马季点烟,“现在只欠一条命和你的秘密。”
“命我还,秘密……”何知渺反唇相讥:“看你说的有没有价值了。”
“你放心,我马季绝不是吓唬你,我要不是……”
“夏秋!夏秋!”陈若愚的惊叫声打断了马季的话,但他死盯着何知渺,没有回头。
在阴冷的地下车库被关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夏秋早就撑不住了。
加上小腹刚刚结结实实挨了马季一棍子,闷哼两声,夏秋便咯了几口血。
何知渺上前一步,被马季凶狠挥起的棍子逼退。
他跟马季单打独斗未必不能赢,可是马季比鬼还精明,死活不肯离开半步。
他往后退一步,抬手就可以要了夏秋和陈若愚的命。
何知渺慌了神,跟夏秋对视,心里痛得像是有蛇在溜过,黏腻有毒。
“马季……”夏秋靠在陈若愚身上虚弱地叫唤。
马季背上一紧,他实在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