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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战士们正在提前早餐,少校跑来报告姚团长,临城和滕县之间几座桥上的炸药均已拆除,军列可以通行了。姚超伦赶紧集合队伍,官兵们顾不得添饭吃饱,刨完碗中的饭菜,迅速上车出发。
一路上,除了在几座铁路桥处看见一些工程兵和民工向自己的部队振臂欢呼之外,官兵们很少见到人影。他们估计,这多半是因为老乡们要么已经弃家而逃,要么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但是,中午的时候,火车进滕县车站时的情景却大大出乎姚超伦和战士们的意料之外。站在车头后面观察前方情形的战士老远就看见不少人簇拥在站台附近,挥舞着横幅对着远远驶来的火车欢呼,显然,这是一次有组织的迎军场面。
哨兵赶紧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姚超伦,战士们也在车厢里欢呼起来,有的战士还爬到车厢边探着头边看边向外挥手。
火车一停稳,车站工作人员立即把车厢门打开,官兵们纷纷跳下车来,只见迎接的人有二三十来个,其中包括十多个警察队和义勇队员,站台附近的积雪已经扫到旁边去了,横幅上写着“滕县政府和人民欢迎川军部队”。
姚超伦和临城车站站长一下车,横幅前被几个穿中山装的公务员和警察簇拥着的一个中年汉子赶紧走上前来。临城站长赶紧向他们介绍姚团长,又向姚超伦介绍说,这位中年汉子是滕县县长周同先生。
“姚团长,你们来得太及时了!我们代表滕县政府和人民欢迎你们!感谢你们!”周同一边用力握手,一边热情地说。说完,带头鼓起掌来。
“日寇让大家受惊了!我代表川军官兵感谢滕县政府和人民的理解和支持!谢谢你们的欢迎!”姚团长朗声说。
“本来,我们还要多组织一些群众来欢迎你们的,群众们的积极性也很高。后来,听说你们还要急着过北沙河去抢占阵地,我们就只好准备了午饭,在车站等着你们光临。姚团长,就请战士们先用餐,我们边吃饭边说情况。你看怎么样?”
姚超伦看了看手表,马上就到12点,就不客气地说:“好!但丑话得说在前头,我们可不能白吃你们的饭菜,一定要照价付钱。”
“这怎么能行?你们千里迢迢来替我们打鬼子,我们还能要你们出饭钱?这怎么成?”周同大声反对说。
“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但吃饭交伙食费可是我们部队的纪律。军纪如山,我可不敢带头违反啊!”姚超伦坚持道。
“今天是我们滕县人民诚心诚意给远道而来的川军将士们接风,特殊情况,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姚团长,就这样说定了!”周同还要坚持。
“不行,不行!这顿饭的钱也是一定要付的,不然,我们就只好自己开伙了。”但姚超伦仍坚持不让。
“你们川军真好!守纪律,不扰民!”周同连声赞叹。
“这是我们应该的。如果你们一边被日本鬼子轰炸,一边又被自己的军队骚扰,那可就太造孽了!”
“说得好!可是,先前韩复榘的部队就是这样的,日本鬼子还没打起来,他们就先来搜刮我们。要是韩复榘的部队有你们一半好,我们滕县人民就谢天谢地了!”周县长接着说。
就在部队下车的之际,姚超伦很快向周同县长了解了滕县的基本情况:
滕县是一个城墙完好、坚固的小县城,东南西北各有一道城门。城门外有城壕和城关,城关处有厚实的土质寨墙。火车站在西关。城西二十多里外就是微山湖。城北十里北沙河上有座石桥,附近有个美国教堂。城东十多里有个东沙河,再往东,就是山林地了。东南十五里有个独座山,独座山以南是峄山县。滕县南方十里有个南沙河,再往南,就是川军刚刚路过的那座桥,叫官桥。官桥再过去就是临城了。临城是滕县的一个镇。临城东南、徐州东北方向,是台儿庄。
韩复榘的部队撤走后,滕县已经没有驻军了,只有三十来个警察,和一个红枪队。红枪队是周县长刚刚组建的,主要由当地铁路职工、猎人、渔民和其他青壮年构成,共有五十来个人。
姚超伦接着询问日军的情况。周同告诉说:“小鬼子抢占邹县之后,大部队跟踪韩复榘溃军逃跑方向进攻济宁去了,只派了一小队人马在邹县和滕县交界的界河以北的两下店和峄山要隘修筑工事。”
“哦?是吗?这么说,日军还不知道徐州方向的空虚情形?”姚超伦一下子意识到日军指挥官还没注意到津浦线徐州北边的防务空虚情形,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好像是。”周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