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4 页)
孙婆子人精,立时领会,便起身道:“我去回海哥儿一句,省的人来了再打发就不好了。”
闲话少叙,平安无事过了两日,红绫那边不闹腾了,龚三爷却因有笔帐急着收,带着福海要出远门,傍晚临走匆匆来看春晓,春晓却装睡背对着他躺在榻上一动没动,感觉他伸手摸了摸她散落在枕上的头发,静静坐了坐便走了,在门口吩咐福泉在家多照应这头。
福泉应了,春晓听见脚步声远了才起身,也是大大松了口气,她始终惦记出府,只是现在即便有足够的银子也换不来那张卖身契,如何是好呢?
思来想去,忽然她眼前一亮,在鸢露苑里,有生杀大权的除了男主人,还有女主人啊,女主人对通房丫头也有处置的权利!
只才觉是出路就又泄了气,周氏与她仇深似海,利用周氏不好反有可能被周氏害了。
春晓绞了帕子,心想:绕开周氏,三房的主子还有夫人,龚三爷的生母。不过奇怪的是却从未听谁提起夫人,好似这个人就不存在似的。倒是老夫人经常有人说,前次龚三爷急着回来还是因着老夫人病了的缘故,但要请老夫人亲自开恩放她走,亦是难为。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时,鸢露苑里发生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
原来自打三爷走后,红绫常常做噩梦,即便夜里熏了安神香也不能安然到天明,不过四五日,整个人就瘦了一圈,眼底青影重重,说来也巧,这会儿老夫人的病也反反复复,时好时坏,可把几房的儿子、媳妇吓的不轻。
春晓以前是不在意这些事的,一听怀了‘龙子’的红绫和身份贵重的老夫人都不好,便知龚炎则会紧着时间往回赶,不由心也焦虑起来,竟与红绫犯了一样毛病,睡不安稳。不过她没到处去说,红绫却闹的人尽皆知。
一日鲁婆子急匆匆来,道:“听说没,红绫请了上云庵的庵主来家里,两人关了门,唧唧咕咕说了大半晌,后来周氏也去请那庵主,敞着门说了会儿话,周氏便说等三爷回来,请示后,要去上云庵进香祈福。”
春晓起初没在意,后来细想了想不由皱眉,冷笑道:“周氏是饶我不过了,竟还要提醒三爷我是害死她儿子的毒妇。”这些日子憋不出一点出路,她心里也存了燥火,眸光一凛,道:“她儿子怎么死的说不清,我儿子却是几个人亲眼见她推的,大家相安无事还好,若不然,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鲁婆子见她小老虎似的神情就是一愣,随即拍掌笑道:“如今有三爷撑腰,你也硬气起来了,这才好,这才好呢。”
春晓大囧,想解释不是这么回事,就见门帘动了动,有人要进来,只得闭了嘴巴不再说什么。
到了晚间事情就有了变化,孙婆子打听回来道:“红绫胆大包天,竟然去寻了大夫人,说咱们太师府地下正盘着瑞兽,瑞兽的尾巴恰在西北角,最近不知何故尾巴动来动去,惊了她养胎,也惊了老夫人养病,所以她才会精神不济,老夫人的病情也反反复复。”走的急了,孙婆子喘了口气,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又要再说什么,就听外面院子有吵扰声。
孙婆子与春晓一同起身,小夕掀帘子进来,气呼呼道:“什么人啊,进院子就嚷嚷要我们搬,说什么我们住的不是地方,惊了红绫姑娘的胎,还扰了老夫人养病,这哪跟哪啊?”
孙婆子与春晓一愣,对视一眼,孙婆子忙走了出去,春晓走到窗子底下不动声色的往外看。
院子里立着三个婆子,穿的虽普通,却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头上与手腕上均戴有首饰,看样子也有些体面。
果然,孙婆子过去满面带笑的打了招呼,几人似与她认识,与她说了一些话,才被孙婆子拥着一直送到院门去。
春晓若有所思的坐回椅子上,知道这是被红绫设计了,可她有老夫人做幌子,旁人也奈何不得。
孙婆子皱着眉回来,果不其然,道:“鸢露苑里还有几处院子,可都是许久不曾住人的,炕也不知能不能烧的起来,屋子也清寒,如今这气候,只怕住进去要害病。”
春晓面色平静,内心却翻腾不已,这便是菟丝花的命运了,好也是男人给的,坏也是男人给的,好坏都要受着,如此又何苦活这一世?
孙婆子等了一阵见春晓不表态,只得自己拿主意,去找福泉商量住处。
福泉已经得到信儿了,再三思虑,犹犹豫豫道:“三爷不曾回来,谁也做不得这个主,不若先请姑娘住下院。”又怕春晓误会他落井下石,解释道:“如今空着屋子又每日打扫熏火的也就三爷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