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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统帅放开胃口,全面接受了侵华日军的武器装备,计有步骑枪685000多支,手枪600000多支,轻重机枪29000多挺,主要火炮12000多门,枪炮子弹180000000多万发;战车380多辆,装甲车l50多辆,卡车15000多辆,军马74000多匹;各种飞机10060多架(可用者290多架),炸药60000吨,飞机汽油l0000多吨;舰艇船舶共l400多艘。此外还有大批的服装、粮食、营房及各种军用器材等。
最高统帅用这些东西补充和强化了自己由美式装备武装起来的军队,加上收编的68万多伪军,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国军的实力空前强大。
敌伪财产本系沦陷区人民的膏血,国民政府的不少高级官员早就对这些垂涎已久,必欲攫为己有。9月5日,陆军总司令部即成立了接收计划委员会,总司令何上将自我委任为主任委员。与最高统帅有关的各家族当仁不让,行政院宋院长10月报请最高统帅批准,除有关军事系统的接收仍由陆总主持外,一切“逆产”的接收与处理大权,统归行政院独揽。这是千载难逢的捞肥发横财的机遇。“河里漂来的不如地里*来的,地里*来的不如天上飞来的,天上飞来的不如地下钻出来的,地下钻出来的不如坐着不动的”。一时问京、沪、平、汉等各大城市忽地出现了四五十个各不相属的接收机构,接收大员成了3云人物,金子、房子、票子、车子、女子,见到什么都像饿疯的野狗猛扑过去,不惜相互倾轧。真是大官大贪,小官小贪,无官不贪。
“想中央,盼中央,中央来了更遭殃”。黑暗过去后出现的光芒,只是沦陷区人民群众想象中的一瞬。当光明像流星一样从夜空划过,他们苦难的眼中又噙满了痛苦和绝望的泪水。贫困的人民群众愤怒而又无奈。重庆的晚报上刊登了这样的讽刺诗:
赎水残山殊不恶,断歌零舞倍关情;
百官耗尽陈仓粟,又办归舟向二陵。其实,发国难财的争夺由上到下,一开始就趋向白热化,有的后来竟发展为动刀动枪的流血冲突。
在芷江的一次会议上,交通部同军政部就争咬起来。
交通部一个姓项的代表说:“抗战八年中,我们交通部的汽车已损失殆尽:希望接收日军车辆能与军政部平分。”
军政部的代表杨继曾立即反驳:“凡军用车辆统统都归军政部接收,地方的民用车辆则归交通部接收。二者不能混淆,否则我们无法向上锋交待。”
双方争执不下,路军总参谋长萧中将便出来和稀泥,实际上是胳膊肘子向里拐:“樵峰对我说,他希望交通部能接收到l500辆车子。将来我设法满足这个数字就是了。”樵峰是交通部长俞飞鹏的别号。他们挑着旗号明里争夺,是为了暗地里私自多瞒多贪。此后双方各得多少均未见诸公报,被私下吞没的不知有多少。陈辞修的嫡系军长胡连不无炫耀地对人说,他私自接收无帐可查的有一千多辆,还说他亲眼看到何上将送给亲友20多辆新型轿车。何上将不狂嫖滥赌,不吸食烟毒,也没纳过妾,以当时国内军阀官僚的作派来对照,绝对可算得上是“廉洁正派”的。在接收中他依然“廉洁正派”。他只公布了武器弹药、飞机、舰艇、马匹、汽油的数目;而大量的军粮、罐头食品、布匹呢绒、服装、医药器材、小轿车等等均未公布,全被以他为首的大小硕鼠私吞了。他在劫收中到底聚了多少财呢?当时南京某报搞了一个《国府要人财产比较表》,把他列在仅次于行政院宋院长的第二位,称他的豪华别墅遍布于南京、上海、无锡、贵阳、重庆等各地。
这给了一向与何上将互相看不顺眼,一找到机会就互相攻击的军政部长陈辞修抓住了把柄,大力攻讦何上将贪污腐败。但是,何上将反过来又攻击陈部长的贪污行径更其旺烈,且不说他本人揽入私囊的财富无以计数,单是他手下几个亲信的丑行便十分惊人。
一是陈部长的参谋处长,被委任武汉前进指挥所主任的谢士炎。他一到任,日军驻武汉兵团司令就在日租界设盛宴隆重款待。席间有12位日籍少女陪酒,谢一晕再晕,灌得死去活来,被12少女拥入卧室。谢被少女迷住,成了这里的暗客。伪武汉警备司令见其已入圈套,暗中贿送租界的洋房三座,别克牌轿车三辆,金条200余根和伪储备券两汽车。二是陈部长一手提拔的战车总队长石祖黄。他在接收中私占了北平和天津两座日军高级将领的大公馆,又在南京湖南路盖了一座大公馆。这三个公馆皆有花园和假山,装璜得富丽堂皇。这还仅只是不动产。三是其亲信莫与硕